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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黑暗，我腦海中迴盪起了陝西的一種獨特歌謠，這種歌瑤俗稱廢話歌或者口水謠。是陝西特產秦腔之中的一種獨有分類。現在和我一樣年級的秦人小孩都有很多不知道這種歌謠的存在。但是老爹以前喝酒喝多了就經常一個人在院子中大聲吼這種歌謠。

我從未像今天這樣懷念老爹，雖然老爹粗糙的的巴掌落在屁股上很疼，但是有老爹在，他寬大的肩膀似乎什麼事情都能承擔起來，我不管闖多大的禍，都不用擔心後果。

黑暗中我低聲哼起了廢話歌：“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走一步退一步全當沒走，天在上地在下你娃甭牛。”淚水，不知不覺得從我臉頰落下，打溼了一個月沒有洗的枕巾。

第一卷　命運轉折

第十九章

古書上寫到：“天下之事，皆為利來。”而老外有諺語：“世界上沒有金錢不能購買的東西，有的只是不同的價格而已。”我清晨從床下爬出來，想到的是這筆販毒資金九千萬元究竟能夠做什麼。

張陽告訴我，道上收錢幫人打斷一個人的一條腿，只收五千元，還順便送一條胳膊做贈品。殺一個人，便宜的兩萬元就可以了。一般也不過五萬元。

九千萬，如果用來僱人殺人，可以殺掉差不多兩千人。課本上老說生命無價，可是原來人的生命如此廉價。究竟是我們學的東西在騙我，還是現在的社會，人命已經不是貴重的東西了。想到這裡，我又想到了那個滿是血腥味道的怪物。難以想象，他究竟殺死了多少無辜女性。而如果不制止他，還有多少人會死在他手裡。

雖然侯四也令人討厭，但是侯四殺人是為了掙錢。如果沒有必要，想來他也不會殺人。但是那個怪物，是從心中沉迷於殺戮的感覺。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就殘殺大量無辜的人。而且，這種沉迷會越來越嚴重，他殺人的間隔的時間也會越來越短。

如果他就這樣下去，和我生活不交集，我也沒有必須去找他麻煩。畢竟實在太危險，而我又不是穿內褲耍威風的BT或者抽著菸袋把破案子當成生活樂趣的那些偵探。但是他的目標中有了和我上過床的女人，那我就必須迎戰。男人，必須有責任感。

不過雖然有毒販的殺手要殺我，可能會和一個可怕的變態進行我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的交戰。但是對於一個十三歲的初中生來說，這一切都不是連續逃學的藉口。社會分工明確，各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職責。而學生的社會責任，就是上學。

坐在教室裡，看著同學們討論著昨晚動畫片的情節，討論著流行偶像。忽然覺得小孩很無聊，被人保護的單純愚蠢的幼稚。幾天前，我和他們還是一樣的。但是現在，我的腦子思考事情我覺得不像是十三歲，而是三十歲。

也許是催眠術的影響，讓我的心理，高速的成熟了。

隨後的兩天，上學放學，生活是如此地單調。為了安全，我這兩天也沒有和張陽聯絡，避免侯四懷疑。而在王青紅老師的身上，也並沒有再看到那可怕的幻像。

這天下午放學之後，幾個兄弟叫我去打機。我拒絕了，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現在，開始理解書上所說的孤獨的感覺了。不是小孩子新概念作文看多了，在那裡無病呻吟的寫什麼破碎的夢，斷裂的未來，困在籠中的小鳥，四十五度角哀傷的仰望天空之類的。是一種超然於他人，不被任何人明瞭，俯視著云云蒼生的孤獨感。

想來坐在王座上的君王或者是在人類世界外注視著世界的上帝所有的孤獨感是一樣的。

人流就像是生殖季節的魚群，在名為都市的鋼鐵水泥海洋中按著固定的路線穿梭著。各自有著各自的未來，各自有著各自的目標。在將別人變為自己的獵物之時，自己也同時變成了他人的獵物。

而我，就在自己變成獵物的時候，也同時變成了獵人。

殺我的人，就在人群之中，我能感覺到他冰冷帶著興奮的殺意。和那個變態怪物宛如毀滅一切的海浪一樣巨大的單純殺戮慾望不同，這個殺手的殺意，混雜著興奮和貪婪。大概是因為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