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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江寒夜似乎看到了一個東西,那東西是潛伏在他內心深處的一個東西,又或者說是一個念頭:讓水裝進竹簍裡。
這念頭竟然如同是個實質性的東西一樣,清晰的印刻在他的心間,就好像是一株草,一棵樹,一朵花那樣的具體。
“我要把水裝進這竹簍裡……”江寒夜的心裡分了左右兩邊,左邊是水,一滴很大很大的水,右邊是一個念頭——裝進去。漸漸的,江寒夜覺得自己似乎是處在一個漩渦中,這漩渦在飛速的流轉著,轉的他頭暈目眩,當他好容易適應了這漩渦之後,讓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江寒夜身邊的那桶水裡的水,竟然蹦出一滴,跳入了那竹簍裡,穩穩當當的坐在竹簍中央,既沒漏下,也沒消失。
當然,這一幕江寒夜心裡是不知道的,因為他此刻正專注於冥想,倒是在一旁的桃伯遠遠的看見了,嘴角露出個欣慰的微笑來,他捋著鬍子自言自語道:“這小子,確實是有天分的,能夠悟透念力的本相,這在我當年都煞費了一番功夫,花了一個多月才參透其本質,沒想到只不過是兩天不到的時間,他居然做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寒夜忽然覺得很累了,那種累不是身體上的累,也不是心中的累,而是精神上,一種難以名狀的累,這種辛苦使得他頭痛欲裂,於是趕忙睜開眼睛,拿手揉著兩側太陽穴。
“唉,究竟該怎樣做呢?”江寒夜嘆息著,他拎起那桶水,往竹簍裡倒去,嘩啦,又是濺了一地撒了一身,水從竹簍的縫隙中陸續溜走,消失在土壤中,江寒夜懊惱極了,不過他沒發現,這其中仍舊有一滴水,穩如泰山一般端坐在竹簍底部最中央。
第69章 執念
十月底,東勝神洲的北方已經有些凜冽寒冷。
這是一個普通的秋日下午,太陽慵懶的懸掛在天空中,一邊打盹一邊把自己的一些光和熱灑落在大地上。
有一輛豪華的有點不像馬車的馬車,正徐徐行駛在一條荒廢已久的官道上,這是一條曾經的官道,官道兩旁長滿了及膝深的野草,在秋風中招搖著。
車軲轆攆過路邊的荒草,迫使它們服帖的躺在地上,就好像是在對這輛馬車俯首稱臣。
這輛馬車的車軲轆兩側都被精鐵包圍了,這使得這軲轆可以攆過這世上絕大部分的地方,而不必擔心車軲轆被咯壞,無論是羊腸小道,還是高山峻嶺。拉車的馬一共有五匹,每一匹馬都高大健壯,馬蹄子下鑲嵌著寒鐵腳掌,踏在地面上發出咔咔的有節奏的響聲。馬面上居然還帶著精鐵打造的面罩,一雙紅棗一般大小的眼睛從面罩後投射出來,寒光瑩瑩,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光芒。
趕車的人,是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你若是仔細去看,會發現他的額頭上居然有一個若隱若現的王字,就像是老虎額頭的那個王字一樣。他手裡執著一隻精鋼打造的馬鞭,這在普通人眼中看起來就是一個棍子,可他卻能把這棍子甩動的比任何普通馬鞭都更遊刃有餘。
馬車車身很寬大,四面都是金黃色的絲綢簾子,簾子下是精緻的雕窗,雕窗內,是一幅香豔的場景,還有一個華服男子。
這是一個面容異常俊秀的男人,從他那張白皙毫無褶皺的臉上看不出歲月的痕跡,自然也就無法分辨他的年紀。似乎說他是少年也可以,說他是青年也可以,若說他是個中年人似乎也無不妥。他的眼睛兩側不知用什麼工具,各畫了三道黑而細的橫槓,就像是蜘蛛的腳一樣,這使他顯得有些與眾不同,但又不會那麼突兀。其實或許是他這個人本身就太突兀了,便是再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在他身上也顯得平凡了。
他身上的衣服敞開著,露出緊實的麥色的胸膛。他斜靠在靠枕上,一手支撐著頭,一手端著一杯美酒,在他的身旁,正有一個身穿半透明的大紅紗袍,卻又同樣是敞開胸懷的女子,那紅袍下的軀體玲瓏剔透,竟沒有附著一絲一縷的衣物,玉·峰和森林就在那紅袍下若隱若現。
這女子豔麗絕倫,一頭烏黑的長髮蓬鬆著,用一根紅絲帶隨意紮起在腦後,直達腰際。她的一雙手就好像是羊脂玉琢成的一般,她將手在他的身上撫摸遊走著,禁不住就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對他露出一陣極富誘惑力的輕笑:“公子!”
男子盪漾著酒杯裡的美酒,輕輕啄了一口,然後低頭笑吟吟的看那女子玲瓏的腰身,目光如火如荼。女子立刻便大聲笑著,如水蛇一般向上攀爬著,附著在他的身上。
女人攀著男子的脖頸,伸出舌頭在他的朱唇上輕輕點了點,又在他耳畔耳語幾句,便掩口葫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