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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不想聲張,雷諾在嵐天戰袍外套著一件大麾。只有一柄戰刀突兀地系在背後。這讓風聖使雷諾看上去倒像一個身份神秘的流浪者。
雷諾是聖使卻不是聖人,何況他年紀尚青,正是二十歲上下,愛玩的年齡。貼身口袋裡的匯票像一隻小蟲啃齧著少年的心。
少年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鬧市區,像一個鄉下人一樣在琳琅滿目的商品前看上好久,像一個小木片被人潮擠來擠去。
如果說犁路要塞詮釋的是靜默與永恆,講述戰爭的殘酷,那麼尼特尼克就是在詮釋著激情與時尚,訴說和平的美好。
可是小販們不樂意了,沒有錢的鄉巴佬盡在眼前轉來轉去又完全看不到要買的打算。
面對攤販們投來鄙夷的,敵視的目光,雷諾真想一隻手探進懷裡,取出那張一萬金幣的匯票摔在那幫混賬面前,看看,你有錢還是我有錢?我用金幣都能砸死你!換成銀幣就可以砸死你們!換成銅幣就可以把這條街都砸爛!
雷諾一隻手探在懷裡有些陰暗地笑著,沉浸在一種毀天滅地的奇妙快感之中。“喂,你到底買還是不買?”雷諾不知不覺中已經拿著手中的一件貨物做了近半分鐘的白日夢。
“不買就不要看,把你的髒手拿開。”小販見雷諾好像沒有想付錢的樣子,積壓的怒氣一下子爆發出來。
雷諾是比較自尊的,以他的性格不說當場剜了這廝,至少也應該賞他一個耳光,而令人奇怪的是,雷諾壓低大麾的風帽,一聲不吭地轉身就走,很快消失在人海之中。
突然一陣破空而來的疾風掀翻了小販的攤點,貨物四處亂飛著,正當他手忙腳亂地整理貨物時又一陣風襲來竟然將那個男人捲到了空中。那個小販手舞足蹈地在空中漂浮著,活像遇到了一個超小型的龍捲風。街市上幾乎所有商販與客人都抬起頭來觀看這一奇觀。
那人在空中漂浮了近一分鐘才重重摔在結實的地面上,倒栽蔥式的著陸讓一條街的人都鬨笑起來。人群中有一個人冷笑了一下,收回自己的右手,又扎進了人潮裡。
這時另外兩名男子卻盯上了雷諾,“他的風之力居然這樣強,而且控制力又那麼好。這絕對不是一個人類的風系法師可以做到的。絕對不是……”一名男子用其他人聽不懂的語言驚歎道。而他身邊的男子負手道,“我在他身上可以感覺到很強的風系力量,也許他是一個翼人呢,你看他的頭髮是栗色的。”陡然兩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疾風魔刃!”
這座城市中另一個唯一能挽留少年目光的就是城裡到處都種植著楓樹,正值深秋就好象有一團團濃烈的火焰在城市裡蔓延著。
據說這是哪一位騎士留下的傳統,他為了紀念自己在聖戰中陣亡的戰友而種植了許許多多的楓樹。他好象說過,聖戰的火焰是他一生所銘記的傷痕。
數百年前的人類在美尼拉大陸幾乎沒有立錐之地,人類不得不與肉體強大的獸人作戰,與強大的龍作戰來爭取自己的生存空間。最終人類在先知美尼拉的帶領下終於屠滅了炎龍與藍龍這兩個實力最強的龍系部落,將獸人趕進北部群山。後來這場曠日百年卻澤被後世的戰爭被稱為“聖戰”。
為了紀念美尼拉的功績,人類決定以美尼拉的名字來命名這片自己同胞流血犧牲而得到的土地。
每當尼特尼克城裡有戰士陣亡,或者有哪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死後,總會在他們的故居或者墳冢邊種上一棵楓樹,所有如果你看到哪間庭院中遍佈著紅似紅的楓樹,那麼這一定是一個光榮卻悲慘的家庭。
道路邊種植的楓樹卻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只是為了跟全城的格局呼應罷了。
已近深秋,雷諾捻著一片已經紅透的楓葉,默默地懷念,默默地祝福。
門口的衛兵跟雷諾唧唧歪歪了好久,直到雷諾解下了戰刀才放他進去了。
雷諾壓住一肚子的火,走到那個書記員面前盡力做到彬彬有禮地說:“先生,我們來支援的隊有一個隊長叫做天炙,他是個戰士。他現在下落不明。請問……”
那人兩眼向上一翻,見是個陌生人,又看到雷諾的衣著。人靠衣裳,馬靠鞍,看人三分看長相,七分又是看衣著。怎奈何雷諾又不是令人驚訝的帥哥,唯一的帶點貴族氣息的嵐天戰袍還被一件土到掉渣的大麾裹得嚴嚴實實。
“你們城的陣亡名單我早就發出去了。”他哼哼著,含糊著回答,像嘴裡含著點什麼似的。
“他沒陣亡,我希望能夠得到一點有關他在尼特尼克的資料,比如說……”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