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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冰碴子今天來這麼早,怕是有好訊息了。”宇文允似無意地說道,眼睛卻瞥向了被子中埋伏著不動的人影。
唇角一彎,他又對青山身後的侍女緩聲道:“小玲,去服侍呂妾女梳洗。”
那名喚小玲的侍女福身領命,款款行到榻邊,但面對縮在被子裡的呂姵,卻有些無從下手。
她轉過視線,有些無助地向這邊看來,宇文允正在飲茶,目不斜視,青山有些為難的皺緊眉頭,最終卻對她點了點頭。
於是小玲試探著將被子從呂姵頭頂奪了下來。
只見呂姵頭髮雜亂,臉色潮紅,奪被失敗後便憤然坐起身,圍著被子,瞪著宇文允重重喘氣。
宇文允則是一臉怡然自得,施施然丟下一句:“下次早些起來侍候我盥洗。”然後便大搖大擺走了。
“禽!獸!”
她此句一出,站在旁邊的小玲便是一個戰慄,而尾隨宇文允出門的青山差點腳滑摔了下去。
可宇文允卻仿若沒聽見一般,一點也沒生氣。
呂姵於是更氣了。
她縮在榻上,完全不記得自己昨夜究竟怎麼上榻睡的,更不能知道宇文允究竟有沒有佔她便宜了。
可憐她冰清玉潔的身子,就被這麼個禽|獸玷汙了去。
小玲在一邊看著她的面色變化,半晌,才試探地問:“呂妾女,奴婢侍候你梳洗?”
“先去把我的衣服拿來吧。”呂姵忽然想起剛才宇文允說的話。他說要去見什麼方丞相,還給他帶來了什麼好訊息……
還等什麼!必須去偷聽啊!
劇本里不是經常都有,間諜去偷聽,然後男主角一個飛鏢射出來,間諜就死掉了的場景嗎!
雖然宇文允武功不怎麼樣,但是她沒武功呀,還可以偷聽的更明顯一些,便於他們發現,丞相是個文臣,沒辦法解決她,那就只有……
嘿嘿嘿。
呂姵想著就又開始覺得開心。
雖然宇文允並不是她想象的那麼傻,現在要麼就是不容易生氣,要麼動不動就拿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威脅於她……
當然,這也是挑明目的的激將法所留下的後遺症。
但這樣還有另外的好處,那就是宇文允肯定多疑,若自己表現出實則是個間諜、細作或者是個殺手,一心求死只是個障眼法打消他的顧慮,那麼自己被殺的可能性反而會大大上升。唯一怕的就是給了他反應的時間,不願親自動手……
挑戰難度再次升級,她或許真的要用上全部的智計加運氣,才能促使這位已經心生防備的質子王爺對自己下手。
但她,無所畏懼。
換好衣服,咕嚕嚕漱了個口,扯起梳子隨便亂搞了兩下頭髮,抓起小玲手上的簪子信手綰了個髮髻固定好,就往外衝。
訊息在這個院中傳得極快。
她一出門,竟然就聽到不少人在嚼舌頭,對她指指點點,說她是王爺新寵,死而復生。
會不會用成語,什麼死而復生,她這叫死灰復燃。
一路在人們複雜的眼神中穿梭,問了好幾個人才在偌大的府中尋到宇文允的書房所在。
他果然是個懂得享受之人,書房就在水榭的盡頭,開啟軒窗,便能將整個王府最美的風景盡收眼底。
不過既然是秘密會談,窗子此刻必然是閉著的。
呂姵東看西看,發現果然如大部分劇本所寫的那樣,密談時周圍的人都會被清除出很遠。
她看見了守在正門口十米開外的青山,選擇從他背後輕手輕腳地水榭另一頭繞過去。
她選擇了個側窗的位子,正正蹲好,想著要不要咳嗽兩聲吸引裡面注意,就聽見了一個涼薄的聲音毫無波瀾地道:“宇文護死了,全族盡誅。”
“我那皇叔,不是個甘於做傀儡的人,”宇文允低低一笑,“他雖對不起我,但殺了宇文護,卻也算是替我父皇報仇了。”
另一個聲音久久不語。
殺父仇人?
呂姵八卦心起,附耳牆上,想聽得更真切一些,而後便又聽得宇文允道:“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這詩句是真妙,眼下整個鄴城,怕都已傳遍了吧?”
“是,”方薄雲輕聲一應,“龍顏大怒。”
“外加上穆提婆等人在旁慫恿,斛律老丞相,怕是危矣。”宇文允淡淡一笑,聲音中的愉悅已經不能更加明顯。
天呢!驚天大八卦!他們要迫害那個斛律老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