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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方才告訴朕,她此生最想報復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小姵,朕知你待她真心,那麼接下來的日子,替朕護住她,無論如何,讓她一生都不要再入宮闈,一生都不要再遇方薄雲。”
呂姵雙眸圓睜,一時竟是不知該說什麼。
直到蕭逢憐忽地再嗆出一口血來,氣息絕斷,她才忽地驚醒,再不遲疑地將她從地上抱起,匆匆去尋陳澈去了。
待走到門前,她匆匆回首,只見高緯已被數把劍橫上頸間,他緩緩閉上雙眸,面上帶笑,是她從未在陰險變態的他身上看到過的無畏與慨然。
心中突生悵惘,呂姵收回視線,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懷中的蕭逢憐身上,她吐出的血,染過呂姵身上的鎧甲,卻是半點生息都沒了。呂姵咬了咬牙,聲音飄搖地喚:“依依,你不能出事……你還沒看到方薄雲的悽慘下場呢,你怎麼能死。”
正好陳澈被宇文允尋來,遠遠的打馬進宮,目光一捕捉到呂姵二人,便匆匆迎上,翻身下馬,執住蕭逢憐的手腕,把過脈後,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捏開蕭逢憐的嘴,給她餵了進去,而後看一眼四周站立的周國兵甲以及方薄雲的同盟軍,壓低聲音道:“先走,這裡不是敘事的地方。”
呂姵頷首,壓住內心的疑惑,對宇文允說:“你繼續留在宮裡,我先同陳澈尋地方醫治。”
宇文允揉了揉她的頭髮:“注意安全。”
“你也是。”呂姵將已經全無意識的蕭逢憐託上馬,自己再一躍而上,與陳澈對視一眼,打馬出了宮。
他們去了善王處。
善王高玉陽同高長恭一樣,是高緯堂兄,生得也是芝蘭玉樹、溫雅清俊,唯獨天生跛足,是故一直是個閒王,如此倒也好,朝堂如何波動,他自安然如山。何況他性子怪異孤僻,輕易不與人打交道,整個齊國怕也沒幾人知道最大的商行玉芝堂的隱名老闆是他,齊國首富也是這個整日閉門不出的怪王爺。
而之所以選擇善王,一是因為善王雖是個皇族,可一向對自己家族的荒唐事厭惡至極,與高長恭不同的是,他從來沒想過要報效國家、忠於家族,所以對待他們這群敵國叛臣也沒有多少惡意;第二便是善王妃江素梅同蕭逢憐交好,而她同時,便是陳澈愛慕的死去活來之人。
呂姵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江素梅拒絕陳澈的理由就是她貪錢,所以要嫁給齊國首富,而陳澈當了真,就拼了命的斂財。
陳澈在路上也同呂姵解釋清楚了整件事。
原來高緯早已洞悉蕭逢憐欲讓齊國國破的目的,而他心知自己怎麼也得不到蕭逢憐的心了,乾脆以本已衰敗的江山和他也已殘破不堪的身心為聘,成全了她。但同時高緯發現蕭逢憐欲要在國破之日自盡,他直接去找了陳澈,道明瞭自己早已洞悉一切,又言明自己目的,請陳澈幫他。陳澈覺得事不關己,又怕有詐,不願攬事上身,便直截了當地拒絕了,甚至乾脆再不入宮。高緯無奈,只得透過善王這道關係,找到了江素梅,讓她想法阻攔此事。江素梅心急之下,就矮下姿態求了陳澈,陳澈對蕭逢憐的□□動了手腳,造出假死風波,順著高緯的心願,助她徹底歸隱。
呂姵聽了前因後果,突然發現高緯沒有那麼可恨了……
雖然他惡貫滿盈,可至少對蕭逢憐,他是傾盡天下來疼惜與成全。
善王府的房間早已備好,江素梅直接將他們迎了進去,吩咐侍從幫他們抓藥煎藥。
眼看著陳澈在針灸,呂姵同江素梅都遠遠守在房門口。呂姵看著眼前算不得標準美人卻依舊眉眼盈盈的江素梅,對她道:“你同王爺打算……”
“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說完這話,江素梅眼尖地瞥見陳澈行針的手微微一顫,便拉著呂姵直接退出房來,關上門,對她道:“依依的替身也替她尋好了,待會兒等她被救過來,我們就帶著她一起歸隱。我估計會重操媒人舊業,被夫君養了這麼些年,也該我去養夫君了。”
呂姵知她在打趣,高玉陽攢下的財富,縱是如今匆匆關閉,也幾世也花不光了。但看到江素梅的自信與堅定,她卻是心中安穩,微微一笑:“那依依就拜託給你了。”
“這有什麼關係,我同她可是老相識了,那會兒我做媒,她賣酒,都是市井中人,倒皆是快活。”
江素梅性格爽直,生得四肢修長,說話脆生生的,真是一點也不像出生江南的女子。她見到呂姵唇邊嚮往的笑,便不由伸手去拉起呂姵的手,寬撫道:“戰爭終是結束了,你們也是熬了過來,盼得了好日子。江湖朝堂有什麼區別?只要心在一起,便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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