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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那時特別怨憤,但王爺卻說,這是他的母國,他母國可以對不起他,他卻絕不能對不起自己的母國。為了大周,他甘願奉獻一切。只是當時,他也深知皇叔父並不知道楊堅擅自做主的此事,不然以皇叔父的智慧,定當明瞭,大周還有外敵未安,齊國也尚未足夠混亂,倉促伐齊,勝算不大,卻只是給了那些好戰者贏取戰功的機會罷了。”
宇文邕看她許久,眼中精光閃爍,半晌後才低低一笑:“真是牙尖嘴利,這狀告的乃是毫不刻意。罷了,快起來,同朕繼續觀戰。”
呂姵起身,看著宇文允領著前軍,逼得北齊軍隊不得不後退了約五米,而此時遠方長橋上同高緯一道觀戰的蕭逢憐,卻突然起身,驚叫道:“齊軍敗了!齊軍敗了!”
第47章 結局(上)
呂姵一聽這聲吆喝; 忍不住笑出聲來。
到底是學聲樂的; 雖然語氣柔弱驚慌; 這傳聲效果可真真地不錯。
再看城樓下戰局,齊軍因為淑妃的這聲驚叫霎時大亂; 逐漸敗得潰不成軍。
呂姵不免有些擔憂地看向蕭逢憐; 卻見高緯護著她; 由侍衛圍著,倉皇而去。
呂姵看著高緯緊緊攬在蕭逢憐肩頭的手臂; 心口有種莫名情緒……高緯不應當不知道蕭逢憐這一聲有多麼壞事; 可如今……
真的當是江山如畫; 不及她嫣然如花了……
念頭快速一過; 呂姵又將視線挪向戰場上那個奮力廝殺的人影,隨著齊軍節節敗退; 那個身影也漸漸緣著追擊路線而消失。
呂姵手悄然捏緊; 有些擔心齊軍後面有埋伏,可一個時辰後; 那人騎在高馬上率兵歸來,長槍後附,雄姿英發,氣質冷冽; 卻在仰首看見她時; 眸光一閃,唇邊溫柔盡現,呂姵本是放下的心; 又漸如擂鼓,她想也不想,甚至忘了同宇文邕辭別,轉身就衝下了城樓。
隔著城門,聽見他向城樓上宇文邕請命開門道“幸不辱命”的話語,城門開啟,她跑了出去,而他從馬上一躍而下,箭步向前,將撲過來的她攬進了懷裡,緊緊一抱卻又放開,皺眉道:“我一身的血……”
呂姵不管不顧再抱上去,蹭著他臉頰熱淚盈眶,又哭又笑道:“我不嫌棄……”
宇文允無奈失笑,感受到城牆上投下的那道探究目光,他攬著她往城牆裡走:“姵姵,你控制下你的熱情,回去再說。”
呂姵這才勉強願意將他鬆開。
而之後的每場戰爭,呂姵依舊會如此,用擁抱、親吻和叮囑送他出戰,再用擁抱和親吻迎他凱旋。
每次出戰,他的身上都會留下大小不一的傷口,雖皆不致命,但看來也是足夠觸目驚心。而戰爭後無盡的疲憊襲來,他總會睡得十分昏沉,她就在一旁看著他,守著他,不斷的誦經祈福後,再伴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入睡。
越是這樣生死存亡於瞬息之間的時候,越發覺得相伴可貴,感情至深。
平陽大捷之後又是數場小戰役,但齊軍基本已玩不出花樣。高緯將皇位匆匆禪讓給他的太子,自封為太上皇,攜著蕭逢憐一路逃回了鄴城。
他本是打算重整軍容,以期捲土重來,是故準備親切接見將士,以振軍心。而蕭逢憐卻在他的香囊裡放進了陳澈所給的一味會令人聞之發笑的草藥,引香一同混在誓師案上擺的香爐中。高緯站在誓師案前,正準備慷慨而言,卻不料突地不受控制笑了起來,他身邊近臣也能受到影響,一併大笑出聲……
底下將士面面相覷,紛紛覺得遭受了莫大的屈辱與嘲諷,心想這事關國家生死存亡的背水一戰,皇帝還能放聲大笑,令他們這群拼死護國的軍士何以自處?由此……軍心更是渙散如沙,再無從修復。
正月的時候,鄴城大雪,周國大軍壓城,皇宮之中,猶可聽得城外廝殺之慘烈……
城破訊息傳進宮來,蕭逢憐倚在高緯膝頭,聞言微微勾出一抹笑容,眼淚卻從穠麗雙眸中湧出,一路直落到尖尖下頷。她起身,盈盈向高緯一拜:“高緯,正如我方才跟你所說,我的仇算是報完了……如今,該還我造的孽了……”
她抬首衝高緯揚唇一笑,猶如春雨潤過後的海棠,驀然綻放,美到極致:“陛下,可願再看小憐為你跳最後一支舞?”
她衝高緯勾了勾手,隨後便嬌笑著轉身,沿路脫去皇后的翟羽衣,只留一身輕衫,剛出殿門,便飛身一躍,衣袂翩躚間,她直接站上了長樂殿的簷頂。
高緯心裡漏跳一拍,三兩步跑出殿,抬頭,薄唇唇角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