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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秀花穿著半新不舊的靛藍色勞動布棉襖,棉襖肥大看著臃腫,但她雙手環抱的腹部位置,隱隱要更凸一下。
“要是大嫂不小心拿了我屋裡的東西,千萬別忘記先放下來。”
要是這人是個男的,趙向東肯定二話不說就教訓他一頓,可惜對方是個女的還是長嫂,即使新舊間隙一大堆,他依舊壓了壓憤懣,只聲音冷得像冰渣子。
他握了握拳,唇角緊抿,視線像刀子般颳了孫秀花一遍,最後落在她腹部棉襖位置。
“我不知道你說啥?”
孫秀花彷彿被針猛地扎一下般跳起來,連連否認,“什麼你屋的東西,我沒聽懂你說啥!”
其實趙向東並未判斷失誤,孫秀花確實剛從他屋子裡鑽出來,懷裡還揣了一大塊燈芯絨布。
昨天夜裡發現被坑了,她立即怨上瞎出主意的小叔子,在意識到姜寧是她唯一能夠得上的有錢人後,心思立即歪了。
摟錢的機會就在眼前,要她放棄,那比殺了她更難受,老二坑了她,他媳婦給補回來,正好打個和數。
這跟平時的胡攪蠻纏是不一樣,就算潑皮如孫秀花,也不是沒有遲疑過,只是鬼使神差的,次日天未亮她還是醒了,把木窗推開一條小縫,緊盯著西屋房門。
老二每天一大早,都會準時起來鍛鍊的,除非狂風暴雨,否則都不會停,至於老二家的,她男人回來了,還不上趕著做早飯給他吃?
她猜對了,趙向東兩口子一大早出門,一個鍛鍊一個往灶房去了 。
孫秀花真溜進了二房的屋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運氣。姜寧嫁妝豐厚,對婆家尤其孫秀花心懷戒備,平時除了木梳鏡子頭繩臉盆這類物品以外,其餘的即使偶爾用了,也會立即放回樟木大箱子中,用黃銅鎖頭給鎖了。
農村地方白天不好鎖房門,她就換個法子,尤其錢財票據,她藏得更深,不給小人犯錯誤的機會。
今天卻有些例外。
趙向東這次接姜寧回部隊,假期較少只有三天,昨天去了一天,最遲明天一大早就得出發,時間很緊湊,好在她早將要帶走的東西集中在其中一個箱子裡,屆時打包即可。
姜寧昨天就打包好了,以便騰出更多時間,好今天回孃家多待。
這東西打過包後體積有變化,肯定無法全部放回大箱子鎖著的,於是她就其中兩個包擱在床裡側,打算吃了早飯後再設法倒騰點位置,重新給鎖上。
然而就是這麼一點時間空隙,就被孫秀花撞了個正著。
包裹裡當然沒錢沒票,但姜寧打算帶走的物品都是陪嫁裡最好的,孫秀花沒翻到錢本來氣憤,但轉念一想,她盯上了一塊棗紅色的燈芯絨布。
時下棉布五毛一尺,燈芯絨要一塊,質量好的得再添一兩毛。這塊燈芯絨布質量上佳,是姜大伯給侄女添妝的,他心懷愧疚之下,足足扯了八尺,不但耗了接近十塊錢,而且連家裡攢了數年的布票都用上了。
布票價值不比錢低,再加上林縣這小縣城,上佳燈芯絨可遇不可求,適逢過年,這塊布身價能翻一番,不要布票三四十塊都有人肯要。
孫秀花顧不上眼紅姜寧陪嫁豐厚,趕緊將兩包裹原樣打包放好,燈芯絨往懷裡一揣,就要溜回去。
她想得挺好的,老二兩口子趕著回孃家,一待大半天跑不了,她只要在這之前把燈芯絨處理妥當,即使姜寧回頭發現丟了東西也沒辦法的。
她甚至不能磨嘰,因為明天一大早,就得出發了。
而且更大的可能是,姜寧得到了楊市才會發現,到時候就更沒事,一兩年後黃花菜都涼了。
千算萬算,孫秀花就沒算到趙向東提早回來,因為他以往晨練時間都很固定的,一個小時只多不少。
趙向東眼睛還毒,一眼就發現不對勁,強壓怒意之下氣勢全開,孫秀花扛不住,驚慌之下連連倒退幾步,把後面兩個晾曬架子碰倒,架子竹匾乾菜豆子“嘩啦啦”倒了一地。
“老二胡說八道啥呢?啊?!”
豆子滴溜溜滾了一地,驚醒了慌神的孫秀花,她知道要是真的坐實了這事,可跟平時的胡攪蠻纏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心跳加速,她立即昂起頭怒道:“我是你親嫂子,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趙向東是上過戰場經歷過血戰洗禮的,他目光冰冷僅一句話,孫秀花後心就冒汗了,此刻不過是色厲內茬,她環抱腹部的手緊了緊,嚥下一口垂沫。
其實在探手取燈芯絨那一瞬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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