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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東提著大部分包裹,不得不側著身子走,姜寧跟在他身後,手裡就意意思思提點東西,挺輕鬆的,她順勢往趙家老院子望了一眼,目光掠過灶房,微微頓了頓。
孫秀花昨天一天沒出現,鬧了這麼一出差點被掃地出門,後雖有兩兒子求情得以留下,但她在家裡地位也一落千丈,午飯晚飯都沒敢冒頭吃。
姜寧昨晚想到與家人分開,很是哭了些時候,眼睛有些難受,趙向東出門打盆水給冷敷,她在屋裡似乎聽見掀井蓋的聲音,隨口一問,他說有人在灶房。
灶房有水缸,晚上比提井水方便多了,然而趙向東卻選擇掀井蓋,顯然這個人並不是他想碰上的。
這人只能是孫秀花。
這是餓了一天受不了,半夜來找吃的吧,只不過她大概啥也翻不出來。
因為,趙母今天把灶房的米麵糧油全都鎖進櫥櫃了,一點不給留在外面,並說家裡有家裡的規矩,誰也不慣。
這說的明顯是孫秀花,婆婆態度是真變了,以後有得受的。
姜寧對此不置可否,或許徹底治治也是好的,其實孫秀花之所以能一直這般肆無忌憚,何嘗沒有公婆看在兩孫子份上給的幾分臉面的緣故。
不過,這些已經不干她的事了。
跟正砌牆的李家父子打過招呼,趙向東姜寧出了新院子,趙家人除了上學的趙玉燕姐弟以外,都來送行。
趙家人一直送到村口,雙方才告別。
趙向東領著媳婦兒出了大崗村,遠遠走出一段,姜寧回頭,看一眼這個被晨霧籠罩著的小村莊。
終於要離開了,這一出出的,她不懼也挺煩的。
“寧寧,我們走吧,以後有了假期再回來。”
姜寧側頭一看,趙向東的目光與聲音一般溫暖,她揚起笑臉,“嗯。”
兩人隨後直奔縣城不再停頓,目標是縣紡織廠,年前廠子天天去市裡,有順風車坐。
“東子,寧寧頭次出遠門,你多看著些。”
姜紅兵拍了拍趙向東肩膀,他今天要出差省外,市裡路線換了一個人走,不過他拜託同事捎小妹妹夫一程。
今天送別,姜家其他人沒來,姜寧勸的,她不願意爸媽再掉淚,且家裡還有一大攤子事要忙。
“嗯,我會的。”
這點不用囑咐趙向東都會十分注意,他利落將行李搬上車,姜寧兄妹倆擁抱半響,灑淚揮別。
姜紅兵目送馳出廠門的大貨車遠去,按了按胸口,這一去恐怕短時間內難再見了。
多努力點吧,好遷往楊市一家團聚。
他吁了口氣,收回視線,開啟車門跳上另一輛大貨車,“出發。”
車票剛好買上十點的,最後幾張,要是來晚了只能等下一趟,姜寧十分慶幸,“幸好趕上了。”這年頭不比後世,得等兩三個小時,耽誤好多事。
“寧寧要上廁所嗎?” 火車上人多,擠去廁所不輕鬆。
趙向東一臉關切,姜寧臉有些熱,戀愛期短的新婚夫妻,哪怕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不止一次,說這話題她也挺不好意思的。
不過廁所還是要去的,她嗔了他一眼,將提著的小包還有一網兜橘子往他手裡一掛,轉身往廁所去了。
嗯,這男人經過火車站門口,又惦記著給她買一兜橘子吃。
姜寧嘴裡傲嬌,實則心裡甜滋滋的,丈夫內斂,情愛少掛在嘴邊,但心裡時時惦記著她,偶爾的言行舉止,燙得她心暖融融的。
火車站的廁所也不是個好地方,尤其這年頭的,姜寧擠出來大喘一口氣,媽呀,快燻死人了!
“寧寧,火車要靠站了,咱們過去吧。”
趙向東一眼看見自己媳婦兒,迎上來也沒多說,領著她直奔檢票口。
這年頭都是綠皮火車,油漆有點兒剝落,牆板甚至能看到小許開裂,沒空調連風扇也沒有,雖說幸好不是大夏天,但大冬天也成了冰罐子。
姜寧覺得比外面感覺差太多了,因為裡面人擠人挺悶的,座位上過道上滿滿的,還有旅客帶了雞鴨等家禽上車,混合成一種並不好聞的味道。
好在她上輩子坐過火車,也有心理準備,臉色還算自然,讓一直關注媳婦兒的趙向東稍稍放了心。
兩座位號是相連的,找過去有兩個年輕人正坐著,見正主來了就讓開,趙向東讓媳婦兒坐裡面,他坐外面。
旁邊有窗戶,壞了關不嚴實,但姜寧覺得換換氣正好合適,不然四五小時挺難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