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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自動離開了很遠的距離,只有蕭玉朵跑了過來,當了第三者。她發現沐雲放並沒有示意她離開,那意思就是,她可以旁聽。
“我父親沐家嫡長子,無可厚非,即使我祖母早逝,他是嫡長子也是事實。你不過繼室長子,有何資格來說王位是你的?你與選進皇宮的秀女私奔,若不是我父親阻止,你又會給沐家帶來多大的災難?這些大局與常情你統統不考慮,反而認為我父親搶奪了你一切,處心積慮謀害他;父親過世,你又將眼光瞄向我大哥,可憐他躊躇滿志,卻死在你的箭下;如今你故技重施,想要取我性命,如此便再沒有人與你爭王位了--沐棠,你的偏執狹隘,最終讓你有今日的下場。我原本以為你會顧及一絲血緣,對我留情。如此,我也會有一個對你留情的理由,結果你自尋死路……”
沐雲放一口氣說到這裡,嘴角綻出一抹複雜的冷意。
沐棠終於失去了辯解的力氣,身子緩緩倒在了車上,眼睛沒有閉上,但呼吸已經停止。
“來人!”沐雲放眼角有一絲溼潤,他最後看了沐棠一眼,決絕轉身,喊了一聲。
幾名級別頗高的副將見狀立刻上前來領命,其中之一就有李良。
“沐棠勾結北虜,出賣軍情,以至我長安所失守,並且妄圖引起內訌,使大梁軍隊自相殘殺,罪不可恕,已在混戰中被殺--傳我命令,整頓軍隊,就地安營紮寨休整,明日立刻回防平陽!”
“是!”幾個副將異口同聲回答道。
蕭玉朵在一旁目睹了叔侄二人的對話片段,心裡的震撼無以倫比,敢情那常氏不是沐雲放的親祖母,只是填房,怪不得對大房態度不如二房好呢。原來沐雲放對沐棠一直有提防之心是因為對方的敵意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最重要的是,這沐棠簡直不是人,沐雲放的大哥,也就是那個很陽光的大世子,竟然是死在了沐棠的箭下,這樣一算,他今日就是活該了,這就是他應得的下場。
她看見沐雲放的臉色極其蒼白,忙走到他身邊,低聲道:“爺,莫要難過,事情總該有個結果……”
沐雲放回身過來,低頭看著蕭玉朵,心潮起伏,良久才輕聲道:“這幾日,辛苦你了,朵兒……事情終於結束了……我與他兩清了……”
蕭玉朵看著沐雲放眼底隱隱的悲傷,被一層倔強覆蓋,知道他此時一定非常難過,同室操戈,遠比與敵人過招讓人難受。
所以,她主動拉住沐雲放的衣袖,溫柔地勸慰道:“爺,老王爺與大哥在天之靈會看到你所做的一切,不是我們逼他,是他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別人。何況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時他應得的下場--我們走吧……”
此時放著沐棠屍體的馬車也被人拉走了。
沐雲放看著那馬車,抿了抿唇,看看周圍,問道:“朵兒,蓮花呢?”
“在那邊,我藏起它了,你等著,我去取。”
蕭玉朵看沐雲放終於恢復了一些情緒,忙指著不遠處蓮花藏身的地方,說完,就要轉身走,卻被沐雲放一把抓住手。
“我陪你去取。”他甩出這句話,將蕭玉朵托起上了逐月,然後他也飛身上馬,坐在蕭玉朵身後,然後一拽馬韁繩,雙腿一夾馬肚子,“駕!”
逐月開始小跑起來,隨著沐雲放再次一夾馬肚子,它心領神會,立刻加快了速度。
迎面立刻感覺有風拂了過來,蕭玉朵看著兩邊豐盈的綠色快速地往後退著,時而有士兵在視線中滑過,前面的天地歡快地迎面而來。她抬眸看看天色,已經趨於黃昏,沐雲放一隻手緊緊攬在她腰間,讓她感覺有些不真實。
她緩緩放開雙手平舉著,閉上眼眸來感受這辛苦之後忽然的放鬆--嗯,有點泰坦尼克號的味道。
逐月已經超過了蓮花所在的位置。沐雲放沒有停,蕭玉朵也沒有提醒,任由他帶著自己衝上一片高原。
此時夕陽正美,顏色橘紅,照的晚霞一片粉紅,橘紅色的光輝灑向大地,溫柔地籠罩著田野。
晚風輕吹,撩撥著蕭玉朵耳邊的一絲碎髮。
沐雲放見狀,給她輕輕理在而後,輕聲問道:“好看麼?”
蕭玉朵雙眼完成新月,看著沐雲放點點頭:“嗯,好看,不過,沒有我爺好看。”
聞言,沐雲放輕勾嘴角,一手托起蕭玉朵的下巴,俯身吻了一下那因水分有些缺乏而稍稍乾涸的唇,滿眼柔情,望進蕭玉朵眼底。那裡宛如世間最清澈的清流,閃著最最動人的光澤,溫柔的愛意毫不掩飾,盡數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