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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嘻嘻地叫了一聲“老祖宗”,穆錦程讓丫環掀了簾子,大步邁進了屋。
給太夫人和母親請了安,穆錦程乖巧地立到一旁。
侯夫人沒想到她還會偷聽,又好氣又好笑,問她:“都聽了多少去了?!”
穆錦程不敢有所隱瞞,老老實實地回答:“從謝嘉靖沒學問那裡開始的。”
聽到穆錦程這樣答,太夫人樂了,問道:“那你認為,謝小公子的學問如何?”
穆錦程很是認真地想了想,誠實地回答:“不如何。”
答完了,想到謝嘉靖這幾天讀書的勁頭,穆錦程又答:“但好在有一顆肯努力的心。”
“哦?”太夫人來了興趣,“此話怎講?”
穆錦程又想了想,將這幾日謝嘉靖知道穆侯要去他家拜訪他認真溫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關於他為了安若努力練字的事情,穆錦程斟酌了一番,還是沒招。
聽到穆錦程這話,侯夫人臉色才有些放鬆。
“看來謝小公子也還有些可取之處。”太夫人笑著對侯夫人說到,“你這母親總該安心了罷?”
侯夫人對太夫人點點頭:“那媳婦就去回了謝家,若謝小公子過了童子試,咱們兩家再議親。”
聽到侯夫人這話,穆錦程心頭上的大石頭也鬆了鬆。
謝嘉靖,為了幸福,你可要加油啊!
————
謝府得了毅勇候府遞來的訊息後,謝夫人當即就怒了!
——咱們家嘉靖又不是討不不到老婆,你們侯府拿什麼喬!還真把自家閨女當天仙了是嗎?!這親咱們謝家還不肯結了!
被母親怒氣颱風尾掃過的謝嘉靖就如那望夫崖上的堅石,跪在地上穩穩不動,強調自己的心願——
“孩兒今生非安若不娶!如果穆家要孩兒考取了功名才肯鬆口,那麼孩兒努力便是!”
謝夫人被穆侯府氣了個衝頂,本想從長子那兒得些安慰,卻沒想到長子是個胳膊往外拐的,登時又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縱然是再疼愛這個兒子,也要下狠手動用家法了!
往往被父親拿家法教訓的時候,謝嘉靖都是能躲則躲,求姥姥告爺爺的,不願意乖乖受這個罰。
這回倒好,為了穆安若,謝嘉靖當了一回有風骨的謝家人,脊樑挺得筆直,任由母親那戒尺揮得跟彈棉花似的,一聲求饒都沒有。
謝夫人還沒揍爽快,下衙歸家的謝相匆匆來保這深受皮肉之苦的孫兒。
聽了謝夫人對穆家憤怒的指控,謝相併沒生氣,反是對穆家很認同地點點頭,問地上仍跪著的愛孫:“為了穆家的小姐,你可願意下場考取童生?”
謝嘉靖目光堅定,點頭:“孫兒願意!”
謝相十分欣慰,摸著自己那一大把雪白鬍子,道:“不過你這學問,估摸著明年的恩科是沒指望了。我們謝家人一向求穩,你還是參加三年後的童子試罷。”
聽爺爺這樣一說,謝嘉靖急了,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成不成!穆侯小姐人這般好,萬一明年被人定走了怎麼辦?!孫兒明年就要下場!”
謝夫人被兒子這鬼迷心竅一般的模樣氣得半死,也顧不上家公在場了,癱在椅子上讓丫鬟撫著心口順氣。
謝嘉靖說得堅決,謝相略一沉吟,道:“明年下場也無不可。只不過這一年裡頭,你得聞雞而起,懸樑刺股,苦讀才成……這些苦你可受得?”
謝嘉靖插秧似地鏗鏗在地上磕了兩個頭:“孫兒!受得!”
謝家祖孫兩個一說好,謝相就替孫兒向皇上遞了摺子,請辭太子伴讀,歸家溫書,準備來年的童子試。
臣民好讀書,皇帝深感欣慰,準了。
這一來二去的,穆錦程學堂上一起搗蛋的小夥伴,又少了一人。
越奕祺去了貴州,謝嘉靖退學,小表弟海松傻愣傻愣的說不到一塊兒,眼下穆錦程就只剩下了劉謹這個玩伴。
可是……
劉謹最近也很不對勁啊!!
吃飯的時候,穆錦程再一次被劉謹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推了推他手上已經稀稀拉拉灑了大半湯水的湯勺,道:“太子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被穆錦程這樣一推,劉謹是猛然醒悟一番,訥訥地應了一聲,也沒說什麼,把勺子往碗裡一放,站起來道:“我吃飽了。”
穆錦程看著劉謹那還剩了大半碗的米飯,默默地省略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