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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不會隱藏表情,此刻看過來的眼神,彷彿他是一種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令她心中厭惡。
洛平侯也不知心下是什麼感覺,總歸不是太美好,畢竟被一個美人厭惡、這個美人還曾差一點成為他的女人,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有點接受不了。
可齊昭儀的態度,又似乎在隱隱向他證實了,聖上的身體,大約是真的不成了……
這個判定在見到面色蒼白的聖上之後,變得更為清晰明。
哪怕聖上強裝鎮定坐在龍椅之上,可那比往常更為緩慢的語速、偶爾清顫的雙手和額上隱隱的冷汗,無一不再向著陳岌證實著:
聖上在忍受著極大的折磨,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痛苦中。
“呵……”陳岌心下苦笑一聲。也難怪齊昭儀會以那樣冰寒的目光看他了,她的眼中,現在大抵只有聖上。
畢竟聽聞聖上對她寵愛極盛,或許也不止是聽聞,宮宴之上是個人都看得清,聖上對齊昭儀的好,絕不是裝出來的。
他搖了搖頭,一步踏出殿外,何必再想那麼多,如今最重要的可不是一個女人,聖上的毒既已被再次激發出來,神仙也難救了。
“哼。”阿蓉從殿內跑出來,餘光瞥了眼洛平侯離開的背影,再次習以為常的蹭到陳樾身邊,坐在他腿上、一伸手就環住了男人的脖頸。
“怎麼又不開心了?”年輕的帝王小心抱住她。他神色已經恢復往昔,額頭的水珠也被他伸手摸去,倘若洛平侯再度回來一看,只怕才要大驚失色,因為眼前的聖上看起來和康健的人沒什麼兩樣,沒有一點毒發的跡象!
“他是個壞人。”阿蓉義憤填膺說,“他差點害死你。”上輩子還害死了我。
“你說得對。”陳樾差點笑出聲來,他摸了摸小姑娘的發,面對洛平侯的冷硬表情也漸漸柔和下來,一雙黝黑的眼瞳熠熠生輝。
他原本對娶妻,就如外人猜測的那般、有十分強烈的抗拒之心,可他也心知只要在帝王這個位置,他總需要一個後代。
哪怕他在對先帝的後宮感官很不好、更討厭極了那些宮妃,也必須要有一個妻子。
但他從沒想過,有那麼一天,他的生命裡還會出現一個小姑娘。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姑娘真的小極了,後來……終於又一日,也讓他不捨極了。
“他不會再有機會了。”男人作出承諾一般低聲道,就好像在很久之前,兩人身處白郡城郊的陳家莊子外,他對她說“必不負所望”那樣,認真且肯定,好像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難倒他。
年輕的帝王一把托住自家昭儀娘娘的腰背,將她抱在身上,大步走向寢殿,遠遠地,徐公公就聽到那室內一陣低語,接著齊昭儀嬌俏的聲音道:“咦?今天這麼早就要生孩子嗎……唔……”
似乎被男人用什麼堵住了嘴,少女的聲音也含糊了起來,寢殿的大門碰得一聲關了嚴實。
徐公公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天色,……的確是很早啊,陛下。
寢殿之內。
阿蓉胡亂散開頭髮,背過身去換了一件柔軟的褻衣,她不太懂得怎麼與聖上相處,入宮前火急火燎被接進來也沒人教過她,入宮後就更沒人敢對她指手畫腳了。
但女人的身體不能被看到,她還是懂的。
因此每當在寢殿更衣,她都恨不得縮在角落,生怕將自己藏得不夠嚴實,但實際上沒有人告訴她,這樣半點用也沒有。
聖上手塔在床榻一側,目光一瞬不瞬的望過去,只見阿蓉紅著臉脫得只剩一件粉嫩的小衣,通透泛著光澤的褻衣半披在肩上,露出一半小巧的肩膀。
此時此刻,男人不僅只想在上頭添幾道紅印子了,他還想做的再多一點、更多一點。
這一年來他夜夜抱著這樣一個嬌娥,卻不得不做著柳下惠的事,簡直要令他心力交瘁。
好在他的小昭儀也長大了,十五歲正是大周少女及笄之齡,甚至早在半年前小姑娘也來了月信,她是真的,可以做一個妻子……和母親了。
阿蓉縮排床榻,向聖上招了招手,那站在旁邊一眨不眨看向她的高大男人終於有了點動作,他只除了件外衣,半個身子就壓了下去,一隻大手扣住身下人纖細的手腕,細細密密的親吻便落在小姑娘的眉眼和臉頰,他在誘人的唇上停頓了片刻,又一路向下吻了下去。
輕巧的薄衫從肩頭滑落,只見雪白的面板上開滿了梅花印,比陳樾在夜半無人之時、趁著小昭儀熟睡後偷畫的那張春意撩人圖還要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