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蓉越想越是傷心,眼圈紅的像兔子一樣,她只想無病無災活到壽終正寢,有那麼難嗎,“嗚……”
陳樾嘆了口氣,抓住阿蓉的一隻手腕,素白的手腕捏在掌心,柔軟的幾乎稍加用力便能折斷,真是打不得罵不得的小姑娘。
陳樾眼中黑沉,遇到這樣的厭棄,就算身為帝王,他也只覺得一陣心灰意冷,“你若真不想在宮中……”
就送你回家。
“對不起,”小姑娘卻輕而易舉的接下了他的話,哭的像是天塌了,她邊抽泣邊用衣袖抹著那汨汨不盡的眼淚,“我那日以為你是洛平侯,我……我不是有意那樣說的……嗝……對不起,”
陳樾一雙眼睛定定望向她,那股深入肺腑的拔涼寒意,卻好像在這一汪熱騰騰的眼淚下,化作暖流、匯入四肢百骸。
他怎麼會聽不出阿蓉話中之意,這小姑娘,分明在說她之前要拒絕的是洛平侯,而不是因為他這個人。當日他陳樾不過是被錯認成了洛平侯,才會被突然厭棄。
此時此刻,就連陳樾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目光有多麼柔和。
“可是……可是也不能只怪阿蓉,你若是早說……你不是洛平侯……我就不那樣對你了嗝……”阿蓉哭著認錯,過了不久,又覺得十分的委屈了。
就算是這樣,聖上也不能因此小肚雞腸到將她封入宮中,就為了每天折磨她、令她後悔先前所為吧?她已經知道錯了啊,這樣還不行嗎?
“別哭。”陳樾俯下身,那寬大的繡金龍紋墨袍的衣袖,此刻正在不夠熟練的為錦儀宮的女主子擦拭淚痕。
這件都屬於帝王的衣袍已被扯得皺巴巴,沾了眼淚鼻涕,內容十分豐富,可陳樾卻沒有一絲嫌棄。只最後伸出指骨蹭了一下小丫頭的鼻頭,心下軟的不得了,又有點好笑,“奇了怪了,朕的小昭儀,怎麼還是個孩子?”
阿蓉怯怯看他,一對通紅的眼圈裡、浸了玻璃珠似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是感覺到了對方語氣中那股喜愛之意,終於恢復了點活力。
她得寸進尺得將那張乖巧的小臉湊過來,像只波斯國來的貓兒一樣,語氣中充滿了嬌俏和討好,“陛下,您不打我吧?”
徐大宴烤乾了身上的宮裝,從偏院探頭探腦的挪了回來,作為皇帝的近侍公公,他雖在某些時候需要避身,但決不可離開陛下太長時間,不然陛下身邊有需要了,誰去伺候?
這是一個公公的素養。
胖乎乎的身體小心翼翼的跨進了錦儀宮的大殿,剛走了兩步,便發覺腳底一軟,徐大宴奇怪的低下頭,往腳下一看,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不是吧?
聖上的衣袍為何會在地上,莫非青天白日裡,就在做那起子事兒了?陛下平時看著不像這種人啊,居然如此猴急?
徐公公心裡頭如同貓撓一般,又晃悠悠向裡頭蹭了兩步,才發現事實並不是想象中那樣,自家聖上正擼著衣袖,從窗外掏著那冰雹,是不是遞到旁邊的檀木桌上。
而不遠處的昭儀娘娘,已經興致勃勃的將好幾百塊冰晶一樣玉雪可愛小雹子,堆成了一個透明的宮殿,看宮殿的分佈圖,可不正是這錦儀宮?
徐公公嘴角一抽,默不吭聲將那衣袍撿了出去,說來也怪,陛下不過去上了個早朝,怎麼回來衣袍能皺成這樣了?
下雹子又不是下爪子,還能給袍子上扯兩下?
宮外。姜婭鐵青著臉色,站在坑坑窪窪的油紙傘下,原本為了今日出門時特意做好的雲柔沙衣裙,本該穿起來仙氣飄渺、引人讚歎,可誰知在宮門外只等了片刻,就下起了雹子?
該死的雹子,叫她今日的謀劃直接損失了一半,這樣狼狽不堪的形象,如何才能現展出她大周侯府貴女的氣質。
“姑娘,等了這麼久,宮門也沒開過,是不是訊息錯了?”兩個丫頭在姜婭身後,被雹子砸的瑟瑟發抖。
誰也沒能採到今日會有雹子,因此出門時並未帶傘,眼下這把傘,還是小姐認識的一個書生送的,可也只有一把。
“不可能!”姜婭否決道,“洛平侯沒必要騙我,聖上今日在上朝之前,便說過要去看一眼岐大人家中新生的孫兒,岐大人與陛下關係極好,就算下了雹子,也總該乘車前去……”
就在這時,遠處一輛低調卻華貴的馬車果然使出了宮門,姜婭眼中一亮,立刻借題發揮將紙傘扯成碎片,扔向路邊!
她提著裙角、瑟縮在雹子雨中,看起來格外楚楚可憐,就這樣一瘸一拐的踏上官路,前行的方向……卻正巧能擋在馬車經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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