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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了!”靖安侯一個生著大把灰白鬍子的老頭,在家中走來走去,越想越是難以忍受。
他眼下可終於明白了,當年陳氏家族發現先帝獨子歸朝之後,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了。
這簡直就如同自己祖輩加起來種了三百年一結果的仙樹,等到結果那一天,果子被一個路過的乞丐撿著吃掉一樣!
“九嬪之首的昭儀,僅次於妃位,朝中沒人能管?”匆匆而來的姜婭髮髻微亂,大約是趕得急了,外頭只披了一件玫紅色的斗篷,看向靖安侯時,眼眶都溼潤了。
她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女,從聖上歸朝那日起,就被家中珍視起來,不僅學了琴技,為使身段柔美每日練舞,甚至還飲花喝露,穿最好的真絲綢緞,生怕損傷了哪怕一點嬌嫩的肌膚,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入了宮,成為聖上的近身人。
原本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她成為聖上碰過的第一個女人,將來要走的路,家族中都已為她規劃完美,如今卻被人搶走了機會,姜婭如何能忍?
更何況這個搶了她昭儀之位的,竟是此前她從未正眼看過的齊家庶女,姜婭只恨五佛山那日沒將對方掐死,養成了禍患,她吸了口氣,“父親,為今之計,不是在這裡自怨自艾,而是儘快想辦法,將侯府收到的損失、止在最小!”
靖安侯也是心急則亂,安靜來後發現姜婭所說,並非沒有道理,他一甩衣袖,回身坐在椅上,目光灼灼看向這個智計成熟的女兒,“怎麼說?”
“聖上不是要封位後宮麼?讓他封。”姜婭目光閃爍,一張清秀白淨的臉蛋露出一個微笑,越發的楚楚動人起來。
“那麼接下來的聖上,就必須為他的行為負責了,世家庶女被封為昭儀,這本身就與祖制不合,必定會使得朝堂上諸多大人聯合起來抵制,聖上若想做個明君,勢必要去修正這個錯誤……”
這個靜安侯府的少女,在大廳之內,侃侃而談。
“其二,聖上已經封了昭儀,破開了後宮的這一塊堅冰,難道就無人請求聖上廣納後宮嗎?後宮僅有一名宮妃,如何綿延子嗣呢?”
姜婭笑了笑,她的才華、樣貌與手段,綜合起來可不比任何人差,“屆時女兒透過選秀入宮,還會比不過那齊家的庶女?”
靖安侯一怔,對於這點倒是毫不懷疑,都城中能與他女兒爭鋒的,也就那兩三個,而這其中,可不包括那齊蓉!
靜安侯府中父女對話不久後,不過才幾天,朝堂上果然鬧起來了,以至於錦儀宮這邊的宮人,都格外的小心謹慎。
“聖上是什麼意思啊?將主子晉為昭儀,卻一次都沒來過,莫非主子還未得寵,便已經……”廊下的一個胖乎乎的小宮女,正擦著錦儀宮的窗柩,嘟嘟囔囔說起近日來心中的疑惑。
豈料後方突然神來一雙手,捂了把她的小嘴,小宮女回頭一看,正是與她同寢的那位姐姐,後者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提醒道:“你可別亂說話,咱主子與聖上好著呢,你莫非不曾聽說過?前頭那些大人,因為主子的封位鬧得正大,聖上在殿上要麼默不吭聲、要麼顧左言他,愣是從未鬆口過,幾乎是拼盡全力讓錦儀宮保持在原樣,可見是對主子多麼上心了!”
“哦哦。”小宮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點點頭,連忙也伸手捂了下嘴,活像只做了壞事的小松鼠,只餘零散的尾音,消失在天地間,“想不到聖上那樣的人,還蠻專情的……”
事實上,就連向陳樾施壓的諸多大臣,也從沒想到,自登基以來一向看上去都十分講道理的聖上,這一次居然如此難搞,各種裝聾作啞、轉移話題,逼的一眾大臣頭都疼了。
就連後宮之內的宮人都心知肚明,陳樾是疼惜著錦儀宮那位,不願對方受半點委屈,朝堂上的諸位大人,又如何想不到這一點?
這就很麻煩了啊,這一日的朝堂之上,眼見群臣依然激憤,大理寺官員卻開始眼觀鼻、鼻觀心,終於不再當出頭馬,
說起來聖上封了世家庶女為昭儀,此事於他們半點衝突都沒有,這些人也沒想著日後將女兒塞入後宮中,官職不夠,多說無益。
如今既然聖上已經鐵了心,那大家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們也很絕望啊,也努力過啊,聖上就是不聽,你能怎麼辦?
見聖上又開始每日的套路、對昭儀一事不予理睬,洛平侯站在侯爺對列中,向身後某一處使了個眼色,司吏部的一名小官就頓時捧著玉笏跪倒在地上,“臣司吏部許巖,有事起奏。”
陳樾抬起眼皮,“說。”
“陛下可能不知,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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