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白言蹊前世曾聽過‘足不出戶便可知天下事’的臥龍先生,難道這婦人是個臥鳳?難不成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村莊實則大有來頭?
李家嫂子被白言蹊詫異地目光看得有些害羞,低頭往灶火中添了一把柴,解釋道:“你別這麼看我,這些訊息都是我聽來的。出了我家院門往西走上個百八十步,那裡住著里正一家。前幾日有幾個從徽州城來的官家少爺投宿在里正家,飯桌上同里正說了這件事,里正他家小崽子來我們家找光耀換書的時候說過一嘴,我就聽來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就當個新鮮事來聽。”
白言蹊點頭,李家嫂子聽來的那訊息有鼻子有眼,就算裡面有虛假成分在,那也多不到什麼地方去,多半真是鹽田出了問題。
用熱水將粗鹽化開,將泥沙濾掉之後,白言蹊用筷子尖蘸著嚐了嚐,發現還是苦澀地厲害,便直接將那粗鹽水擱在一邊不用了。
不用粗鹽調味頂多是做出來的飯菜味道一般,若是加了那粗鹽,估計做出來的飯絕對會難吃到令人髮指。
滿滿一鍋飯冒著熱氣出爐,給李家嫂子盛過三碗飯後,白言蹊直接將鍋端到了她們投宿的那間屋子,自己盛出來一碗吃著,便不再管宋清等人了。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她才不伺候這些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呢!
沈思之滿是怨念,“白姑娘,你這樣是嫁不出去的。”
“要你管?有飯吃都堵不上你的嘴。”白言蹊衝沈思之翻了一個白眼,開始呼啦呼啦往嘴裡扒飯。
雖說這飯沒有加鹽巴,但是陳碩從村民家裡討來的醃肉裡面自帶鹽分,故而味道也不算太差,充其量就是稍微淡了一些。味道和宋家那大魚大肉自然沒辦法比,但是比老白家的頓頓白粥已經好了不知多少倍。
宋清將鍋裡的飯平分成四碗,端起一碗來嚐了一口,目露疑惑,問白言蹊,“白姑娘,可是煮飯的時候忘了加鹽?這味道有些淡了。”
白言蹊無奈,“我倒是想加鹽,可是實在沒有鹽。我聽李家嫂子說了,府城裡那些供應食鹽的鹽鋪關了大半,剩下幾家鹽鋪也只供應粗鹽,價格上漲不說,那粗鹽入口又苦又澀,我若煮飯的時候加上點粗鹽,怕是你們一口都不會吃。”
宋清出身在商賈人家,知道鹽商背後靠著朝廷那棵大樹,當下心中更加疑惑。就算是肉鋪糧鋪都關門了,那也輪不到鹽鋪啊!
“姑娘可曾聽到了原因?”宋清又問。
白言蹊點頭,“聽說是淮北鹽田那邊發了洪水,幷州府運城鹽田被人下了髒東西,蘇州府運來的海鹽都翻在了水路上。”
“咳……”
陳碩一個麵疙瘩沒有嚥下去,直接從嗓子眼噴了出來,眼睛睜的又圓又大,“白姑娘?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怕不是湊巧,而是人為。”
王肖目光幽幽地說了一句,咬牙抖著腮幫子將白言蹊煮的疙瘩湯直接灌進了肚子裡。
在宋清、陳碩、王肖和沈思之四人中,宋清與陳碩吃味比較淡,白言蹊做得疙瘩湯還算勉強可以接受,但是王肖和沈思之這兩個吃味比較重的人就苦了,這一碗味道寡淡的疙瘩湯差點將二人喝到崩潰。
“聽說里正家裡有從徽州城來的人投宿,一會兒吃晚飯後我們去問問吧!若真是鹽田出了問題,那我們就……”
白言蹊眉頭皺起,嘴角微微勾起,‘發個國難財’這五個字她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
她前世雖然不是化學專業畢業,但是粗鹽提純這樣的簡單化學她又不是沒有學過。若真是鹽田出了問題,那她不介意利用粗鹽提純的手段發個小財。
宋清見白言蹊又擺出這副愁喜難辨的表情,眼角的肌肉直抽抽,忍不住問出了憋在他心裡多日的疑惑。
“白姑娘,當日我們在驛站中破‘女工染布題’的時候,你明明有辦法破題解題,為何剛開始不說出來,卻是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白言蹊沒想到宋清會突然撇開話題翻舊賬,當下格外幽怨地看了一眼宋清,臉上寫滿了‘姐的境界你不會懂’,聲音哀哀。
“我是心疼那染坊女工翠花啊……”
宋清:“……”他還能怎麼說?
這個白姑娘怕是一個神經病吧!那只是一個題目啊……你有心思心疼那莫須有的女工翠花,不如心疼心疼我們這些琢磨破腦袋都沒有琢磨明白‘埃克斯是個什麼鬼東西’的人!
陳碩剛將一碗疙瘩湯喜滋滋吞下肚,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