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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俯身行禮,眼簾低垂,眼角餘光掃著一尾黑色沉穩之色的衣襬,聽著七公主妣雲羅走得不徐不緩的腳步聲,待聽到她清冷無波的一聲“免禮”,彷彿冥冥之中得到一股力量一般,內心漸漸冷靜,變得從容起來。
“七公主,太子被廖王所擒,待他回到廖國,定然會獅子大開口,以此換回從前的城池。那這樣,咱們之前的征戰和損耗不就白費了麼?”
“就是呀。”另一大臣道:“如果我是那廖王,手握了一國太子,只怕不僅想要回被奪城池,還想索取更多。”
“就是,就是。”
太子是大晉的未來的國君,地位不可謂不高,眾臣之中,有大半的人關心著他的安危,但卻有那麼一小部分,他們在暗暗檢視這妣雲羅的面色,想要以此檢視她到底有沒有稱王之心。
妣雲羅立在前頭,聽著眾人惶恐擔憂之聲,面無表情道:“於內,我大晉變法成功,如今人民富庶昌盛,於外,不到半年時間,連奪廖國三城。試問有這樣一個國家為後盾,廖國敢傷太子一分一毫,就不怕我國民怨滔天,為此而踏平廖國河山。”
作為一個女子,妣雲羅美得傾國傾城,不輸給魏美人,但她給眾人留下的印象,是她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尊貴強大、是她一雙幽寒桃眸中閃動的睿智光芒、是她眉目間那一股自信從容……反而不是她冷豔的外表。
踏平廖國河山幾個字,她說的平緩至極,但是卻令人心頭一震,從內而外的升起一股底氣。
“作為弱國,廖國不管提任何要求,皆要看我大晉臉色。我們大可坐等他們提條件。” 郗哲面色稍稍緩過來一點道:“廖國國君他要是明智,便知道如何拿捏分寸,不提那過分的要求。”
“是呀,一動不一靜,我們不如以靜制動,坐等廖國來信。”
太子的事情告一段落,接著池硯遇刺的事才被提了起來。
“聽說池令伊是傷於我大晉的十箭連弩之上,而這些兇兵……”
位於郗哲身邊的大臣悄悄抬眼望了一眼妣雲羅,又低下眼簾。
他欲語還休,半遮半掩,令人陷入遐想。
十多天前,大王給七公主賜了五個美貌男子,七公主去全都笑納了,聽說最近夜夜笙歌,好不歡樂。
而這邊,池硯輔佐太子,連奪廖國三城,立下如此大功,待郗哲退位,他毫無疑問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令伊。
他與七公主有婚約,若等他回來,怎麼能容許作為妻子的她如此放蕩,定然會惱羞成怒。
因而七公主為了一人獨大和縱情享受,自然要先下手為強了。
妣雲羅睥睨著眾人的臉色,緩緩地走到郗哲面前,將他手裡那片帶血的衣角輕輕地抽出來,然後攤開,低垂著眼簾檢視。
“小師妹,求你救太子殿下,子墨絕筆。”
那白衣上好似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令人聞了,心生一股煩躁而戾氣。
妣雲羅望著上面的字跡,確認是池硯的筆記之後,雙眸一眯,五指緊緊收攏,將那塊布角拽成一團。
爾後,她牽起嘴角,輕嗤一聲,把它隨手扔到地上。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的屍體我一日沒見著,就絕不相信他死了,至於刺殺他的人……”
妣雲羅面上乍現一個森然的笑容,令人看了脊背直冒涼意。
“諸位。池左徒遇險,本公主心情不好,若是方才兩件事,你們沒有異意,剩下的事情,你們便與郗令伊商量。”
“請公主保重身體,池公子定然吉人自有天相。”
下面的大臣只覺得妣雲羅這是裝腔作勢,演戲給大家看,不過卻並不戳破,一個兩個地全都點頭附和。
妣雲羅聽著心口不一的安慰之聲,不以為意。
“郗令伊,子墨他定然無礙,你且放寬心。”
她望了兩鬢多了幾縷白髮的郗哲,安慰了一句,便抬腳出了朱雀臺。
外面,颳著點微風,東邊的旭日升到了半山腰,照射到人身上,帶來了一點暖意。
妣雲羅沐浴在陽光之下,深吸了一口氣,向夏槐吩咐道:“你去找方寒,讓他去同王真人說,讓他給大王煉製些壯陽滋補的丹藥送去。”
在冬日的暖陽下,她的聲音冷徹人心,但跟在她身邊的夏槐卻知道,七公主這樣,只會對著敵人。
“是。” 夏槐對妣雲羅的一切安排都不會懷疑,聽了令就一板一眼的去做。
不過心裡卻在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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