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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他也能想象出那雙眼睛原本的模樣,柔和潤澤,像是飽滿的珍珠。
他放下花束,被人引著去休息室,看著四周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他忽然有些想哭。他覺得命運似乎總在捉弄他。
他是孤兒的時候,命運給了他養父養母,他卻沒有感受到絲毫親情,最終從家裡逃走。
他在流浪的時候,命運給了他所謂的兄弟,他們混跡在美國黑街,最終卻讓他一個人坐牢。
他對一切失去信心的時候,命運又給了他蘇和,他只想在他背後做個鼓手,為他的歌唱而演奏,卻處處遭人詬病。
他的確身體不好,但是,這從來不曾影響到演唱會的質量,他敢發誓,卻只有很少的粉絲理解他相信他。
那他是為什麼堅持了八年呢?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這或許只是一種習慣——他習慣了做Eden的鼓手,習慣了站在那個人身後,為他的歌聲敲奏,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離開了繁星國際,離開了蘇和他要怎麼辦。
遠遠地,他看見了Eden,沒有yedda的Eden,他們依舊光彩奪目,站在人群中自有他們獨特的魅力,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而她的目光,越過重重人影,只落在那一個人身上。
“蘇和……”他喃喃。
眼前的他似乎瘦了些,眼眸失去了往日自信飛揚的神采,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每一個笑容都帶著勉強,他知道,他此刻定是極度疲憊的,他又給他添了麻煩。
“他總是這樣,他只看得見蘇和!”
耳邊突然響起黎昕的埋怨,目光流轉間,便瞧見那人白衣整潔,笑容和煦,言語間帶著三分禮貌,三分體貼,四分真情,同那日展現在公寓中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又想到黎昕對他的那些隱秘心思,他忽的思考起,自己對蘇和到底是種什麼感情?
越想越覺得迷惑,越想越覺得難以形容,思慮之中,他突然萌生出一種被一隻毒蛇盯著的感覺,抬頭望去,只見黎昕正盯著他,唇角帶笑,目光冰涼。
不好!陸禰騰地一下站起來,連忙將桌上碰倒的水杯扶起來,攔下工作人員問了廁所的位置,連忙朝廁所走去。他摘下墨鏡,神情嚴峻,他猜黎昕多半是認出了他,壞就壞在這副墨鏡上。
他想也不想就走進男廁所,正準備關上門,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就伸了進來,他仍是保持關門的姿勢不動,任由那人的手夾在門縫中。那人不抽手,也硬氣的一聲不吭,陸禰看著他的手,骨節分明,指尖帶著薄薄的繭,是雙彈吉他的手。
蘇和也曾交他彈吉他,那時候樂隊裡只有他倆外加季然三人,蘇和既是主唱也是吉他手。蘇和教他吉他的時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兩人坐在樹粗壯的枝幹上,斑駁的光點透過細細密密的樹影投射在吉他上,蘇和的手碰著他的手,他的目光落在蘇和帶笑的臉上,有種朦朧的感情在胸腔蔓延。
神思恍惚間,門被那人從外面推開,他走了進來,反鎖上門,陸禰看清了他,他著實憔悴得不成樣子,長眉低垂,眉頭緊皺,嘴唇緊抿,泛著病態的白,同往日舞臺上的模樣大相徑庭。陸禰頓時有些難過,因為面前的他不是旁人,而是蘇和。
“很抱歉驚擾到你。”蘇和先開口了,綻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我只是想問你,是否認識yedda。”
“認識。”陸禰坦言,蘇和不會無的放矢,唯一的解釋便是黎昕說了什麼,他那人總是不顧旁人感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蘇和微怔,似是沒想到他會承認,“方便問一下你和他的關係嗎?”
“不大方便。”陸禰低下頭,聲音低沉。
“這樣啊……”蘇和未盡的話語中有著掩蓋不掉的失落,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抱歉,打擾了。”說完,他便打算離去,陸禰卻出聲喚住了他,指著他手臂上有些破皮痕跡的一圈紅痕道:“你記得消個毒,塗些藥水,好得快些。”
蘇和看了他一眼,忽的開口問道:“我是不是很沒用?連自己的兄弟都護不住。”
陸禰搖頭,“yedda的事只是個意外,你真的不需要放在心上,你是樂隊的核心,你更應該振作,這一定也是yedda所想的。”
“抱歉,和你說了些奇怪的話。”蘇和開門便走,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出言提醒道,“這裡是男廁所,你還是快些出去比較好。”
陸禰微怔,他竟然又習慣性地進了男廁所,當下垂眉斂眸道:“知道了。”
望著蘇和逐漸消失的身影,他忽的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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