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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已是這般年紀,指不定立時便要去見先帝。陛下何必以謀逆之事辱我清名?臣對陛下、對大齊的忠心,天地可鑑!日月可明啊!”
皇帝拂了拂袖,淡淡道:“怎麼,鄭卿這是要朕拿證據出來?”
鄭啟昌面色一白,隨即又冷聲道:“陛下若有證據,只管拿出來便是。反正,臣身正不怕影子斜,再不怕那些奸人汙衊。”
皇帝點點頭:“也罷。”他一頓,隨即揚聲,“讓周進兒進來。”
鄭啟昌聽到“周進兒”三字,神色微頓,但還是維持鎮定,不露聲色。
不一時,房門便被人推開,周進兒小心的從門口進來,上前行禮,神色間亦是有幾分掩不住的無措與倉皇。
只鄭啟昌神色鎮定,似還有幾分疑惑:“陛下叫這人進來是做什麼?”
皇帝隨口把人叫起來,側頭與鄭啟昌道:“怎麼?這可是鄭卿兩年前安排到御前的人,這是不認識了?”
鄭啟昌卻仍舊是半點不動:“陛下,這位小周公公我確是見過幾次,可若說這是我安排在陛下面前的人,這就實在是太過了——內廷之事,我一外臣豈敢、豈能插手?”
皇帝抬了抬眉梢,目光在周進兒倉皇的面龐以及鄭啟昌淡定從容的面上一掠而過,然後才道:“鄭卿果然還是不應嗎?”他很淡很淡的笑了笑,“果然,還是要把這些年你們府上與周進兒的往來字條都拿出來給鄭卿看一看,鄭卿才能想起來啊。。。。。。。。”
聽到這裡,鄭啟昌不由的用手攥住了被角,眉間終於沉了下去。
皇帝卻是不緊不慢的道:“當年,朕才登基不久,御前少不了要有別家安插的眼線。不過這幾年下來,這些人大多都一個個挑出去了,只留了個周進兒。朕知道他是鄭卿你的人,這才特特留了下來,私下裡還暗示周春海收了他做乾兒子。朕平日裡偶爾給他派個活,多是能夠順心如意的——比如此回東奚山上,朕讓他去馬廄給皇后挑馬,他去了一趟後,刺客可不就立刻知道了朕要去馬廄的事?”
周進兒再撐不住,青白著一張臉跪在地上,渾身是汗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抖如篩糠一般。
鄭啟昌冷著一張臉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然,既是知道了這是鄭卿你的人,你們往來的紙條傳遞朕自然也都是尋了專人提前先看過,再按著字跡臨摹,然後才用臨摹後的紙條給你們二人傳遞。這些紙條的原件朕都讓人留著,多少也算是個物證。鄭卿可是要看?”皇帝的語氣仍舊是慢條斯理,神態間甚至還有幾分關切模樣。
鄭啟昌卻只覺得身上發冷。
他也曾聽女兒說起皇帝手段,因此對這位少年天子提高了警惕,多有提防,再不敢看對方不起。但是,直到此時他才真正的明白了女兒為什麼會對這人有那樣深的恐懼,甚至連他自己都為此感到了膽寒:皇帝的這張網恐怕早在登基之時便已佈下,平日裡不動聲色,甚至對他這個老臣多有忍讓,只把他捧得高高的。等到收網的時候,人證物證俱全,真能把他整個人都兜在網裡,再掙扎不動。
聽說,蜘蛛便是這般捕蟲的——先布好網,只安靜的等在旁邊,等著蟲子傻愣愣的自己撞進來,越掙扎纏得越深,最後那蟲子奄奄一息,這便入了蜘蛛腹內。
鄭啟昌往日裡自視甚高,甚至都看不起皇帝,覺得皇帝到底年輕沒經過事,不及他這樣的老人家深思熟慮。如今,他驀然回首,發現自己身上的這張網,只覺自己果是可悲可笑,活成了別人眼裡的丑角兒。
他胸中彷彿燒著一團火,那火越燒越烈,燒得他胸膛裡心臟鼓譟,燒得他的冷靜、他的理智全都燒成了灰燼。
也正是在這氣火之下,鄭啟昌失去了冷靜與理智,冷笑了一聲,將面上虛掩的恭謹一併撇開,一字一句宛如刀刃:“既然,陛下如此英明,早便將臣看作是甕中之鱉。。。。。。”
他的話就像是最鋒利的刀,直直的戳進皇帝的心肝——
“那麼,英明如陛下,如何會不知道皇后深中劇毒,性命垂危?”
作者有話要說: 鄭婉兮大概是真。坑爹,不過提早說開這事其實反而比較好。
謝謝第一頁,序的地雷(#^。^#)
大家晚安,早點休息,麼麼噠~
PS。34章提到周進兒是兩年前調到御前
42章皇帝讓周進兒去馬廄給皇后挑馬;
45章寫的是“有意用某人‘釣’了一‘釣’”
46章沈采采看周進兒面熟,周進兒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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