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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

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呆後，才給外婆打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嘟”了一下後，白奶奶的聲音出現得猝不及防。

“啊……是鬧鬧啊，是不是想外婆了，外婆也很想你啊，你真的是長大出息了，比我們能想到的更加有出息，你的外公和媽媽一定也會為你驕傲的，”說到後半句，白奶奶的嗓音有些哽咽。

但她很快恢復平靜，繼續補充道：“你放心，你有再厚的家底外婆也不做敗家老太婆，我們家鬧鬧苦盡甘來，就應該過上好日子。我肯定幫我鬧鬧把錢守得牢牢的，誰也別想佔你便宜，到時候再給你娶個人入贅照顧你！”白奶奶欣喜地絮絮叨叨。

徐靜怡：“……”

在研討會上侃侃而談，以一敵百的她，在這被堵得啞口無言，不知所措。

徐靜怡沉默的時間有些長，電話那頭連呼吸聲都變弱了。

最近沉迷鄉村狗血故事的系統忍不住提醒，【宿主，你要是再不說話，我估計你外婆會以為你不高興而偷偷難過。】

“啊，沒有，”徐靜怡啞啞的嗓音脫口而出。

“啊？是什麼呀鬧鬧，”外婆欣喜的嗓音傳來，看來等到徐靜怡的回應令她很高興。

“那……一起買個房子。”徐靜怡乾巴巴地說完，就又不吭聲。

外婆的嗓音透著寵溺，“好，好好，之前我就想說了，你在創業時期借住朋友的房子是沒辦法的事，但既然已經開公司了就不應該再借用，應該出來自己置辦家業，沒有繼續佔便宜的道理。你放心，外婆知道你們小年輕創業不容易，那個財經上不是說了麼，再大公司的老總手頭都沒什麼錢，因為流動資金都在做投資。我懂的。你別擔心，外婆這裡還存了好些家底，給你買個房子肯定沒問題的。”

“呃，不用的。”

徐靜怡還沒說完，就聽見白奶奶叮囑道：“要的要的。這本來就是你應該繼承的財產，可不能因為你出息了就剝奪。這樣我們走回去，可是會被鄉親們戳脊梁骨的呢。”

“……”徐靜怡決定暫不糾纏這個話題，到時候看中直接付款，“……你住哪，我讓司機去接你。”

“哎呀，不用不用，”白奶奶的聲音透著喜悅，“我就住在你隔壁一棟。你朋友幫忙租了房子。你什麼時候出門，我隨時都可以。”

“……”徐靜怡瞪大眼睛。

什麼時候住得那麼近……不對，住在這附近，那為什麼一直沒說也沒來找過她……

難道是她之前過於冷靜的反應，令白奶奶有所誤會？怕她不肯接受，卻又實在捨不得離開？

徐靜怡第一次對這具身體有了愧疚，享受到不屬於她的親情，卻沒有做好。白奶奶又多叮囑幾句吃飯穿衣的事，興致高昂地約了個見面時間，便掛了電話。

徐靜怡瞅著黑屏的手機：“百合。”

“什麼事？主人。”

“唔……幫我找幾本權威的有關老年人心理與需求的書籍。”

“……好的。”

徐靜怡囑託完，又聯絡好售樓部的工作人員，便匆匆下樓，剛出大廳就看見攙扶著外婆的沈安陽，一身幹練職業套裝的白憶柔，以及停車剛下來的沈斯年。

——這是個什麼組合？

徐靜怡還未來得及打招呼，沈安陽先揮揮手，溫文爾雅：“有段時間沒見了，身體還好嗎？”

“啊……好久不見，”徐靜怡打了個招呼，走到白奶奶身旁，疑惑道，“你們這是……”

“咦，不是你安排他們幫我租房的嗎，”白奶奶狐疑道。

徐靜怡看向沈安陽。

沈安陽輕輕衝她眨眨眼，然後低聲說：“白奶奶。她是不知道我們今天過來幫忙，您放心，我們肯定不是壞人。”

“那是，這麼俊的小夥子有什麼必要做壞事，”白奶奶理所當然地點頭，相當外貌協會。

“那明天抽個血，再把血壓量了怎麼樣？”沈安陽很溫和。

白奶奶嘴角一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沈安陽，她走過去幾步拉起徐靜怡的手趁機岔開話題：“鬧鬧。你有看中的房子沒有啊？外婆給你買。”

“還沒，主要是您要看中，”徐靜怡輕聲，白奶奶聞言喜笑顏開，老人家就喜歡被小年輕放在心頭，“先去金玉世尊看看。”

“你打算去金玉世尊買房子？”走過來的沈斯年忍不住問道，“有點遠啊。”

“嗯？”徐靜怡瞥了一眼位置，“離公司挺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