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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不少親見“歷史人物”的場合,但是“孔子”,畢竟不同。楚子苓簡直難以形容自己的感受,這可比路遇三五個君王震撼多了。若是自己不曾存在,叔梁紇和顏氏又是如何結交,攀上關係的呢?現在她橫插一槓,那位“至聖”還會安然誕生嗎?
一時,楚子苓只覺腦中紛亂如麻,似也被捲進了歷史洪潮。看著她那副略顯複雜的神情,田恆安慰道:“無需多想。明日啟程,不日就能抵達齊國了。”
被打斷了思緒,楚子苓愣了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第二日,孔紇果真如約而至,還帶來些財帛,要一路送他們出城。楚子苓早就拆了偽裝的大肚子,還換了衣衫,此刻孔紇見了,也是感慨:“未曾想真是大巫,吾倒有一事,想要求佔。”
楚子苓剛想說自己不會占卜,對方就道:“吾妻已生了三個女兒,不知何時才能誕下嗣子?”
楚子苓:“……”
這個她還真知道!
片刻無語後,楚子苓板起了面孔,鄭重道:“孔君命中有子,不用心急,順應天命即可。若真無法誕下子嗣,可求顏氏女。”
這也算是補救措施了吧,不知會不會讓孔子早生幾年?
楚子苓心中百感交集,誰料孔紇只在心中一哂,竟然讓他納顏氏女?難不成是一路受顏和照顧,刻意而為?可惜,顏氏門第太低,就算納妾,也不可能選他。
小小插曲,就如漣漪輕搖,瞬間不見了蹤影。
騾車駛出了城池,揮別了送行的友人,緩緩而行。楚子苓坐在車中,忍不住扭頭觀望,就見那戰車上的高大身影,依舊矗立,拱手作別。從那人身上,是不是也能窺出一些未來先聖的影子呢?
車前田恆咳了一聲:“魯人多如此,子苓不必掛懷。”
多如此?楚子苓扭過頭來,張了張嘴,卻沒法反駁。對於處在這個世界的田恆而言,叔梁紇可不就是個尋常魯人嗎?搖了搖頭,她輕笑起來。
前面駕車的田恆,自然沒看到這笑容。不過比他高大幾分,力強少許,也算不得什麼,何必如此關注?壓了壓有些發酸的心肝,田恆一抖韁繩,讓那匹健騾加快了腳步,向邊境駛去。
一路不見賊匪,也沒了險阻,順順利利到了泰山腳下。齊魯兩國大體以泰山為界,劃分南北,其北麓就有一條通往齊國的關隘,當年長勺之戰,就是在這附近。
然而當遠遠看到齊魯邊界線時,楚子苓禁不住驚撥出聲:“長城?”
在她面前,確實是一條依山而建的長長城牆,延綿山巒起伏,雄關似鐵,巍峨高懸。可是,不是秦始皇才開始建長城的嗎?
“正是長城。”前方田恆卻沒聽出她語中訝然,只解釋道,“當年桓公爭霸,築此牆,已固邊陲。也正因此,齊魯之戰才未殃及國中。”
原來春秋時就有長城了。楚子苓也是感慨萬千,估計是齊國和魯國連年征戰,才促使這偉大的防禦工程出現。等到春秋結束,戰國到來,怕是有更多城池、壁壘拔地而起吧?
田恆想的,卻不是這個。來到關前,遞出了通關印信,一路自是暢通無阻。然而當騾車踏入故土,他的心也隨之沉了下來。四年未歸,齊國的一草一木似乎未曾改變,那家中之人呢?
兩人同車,這情緒的變化,怎能瞞過楚子苓?隨著深入齊國腹地,她心中也打起鼓來,田恆是在憂慮將要到來的戰事,還是她這個被拐來的大巫?自那日起,兩人的關係似又回到了原點,相敬如賓之餘,透著股疏離,讓她無法開口過問。
也許回到家中,就會好了……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過了國境; 再行數日; 大道之上景色就全然不同。車馬並轡; 商隊如梭,竟然跟楚國郢都的郭區相類。明明距離他們的目的地還有甚遠,就能有如此景象; 齊國的國都,又該是如何樣貌?
楚子苓不由好奇起來,翻找自己所存不多的記憶。管子似乎是個經商天才,還在齊國變法改制; 才讓齊桓公成為春秋首位霸主。是不是也正因這鹽鐵之利; 才讓臨淄如此繁華,使得商賈趨之若鶩?
然而當真正的齊國都出現在面前時,楚子苓突然明白了《戰國策》裡那句“車轂擊; 人肩摩,連衽成帷; 舉袂成幕; 揮汗成雨”的真意。在見慣了地廣人稀的春秋諸國; 乍至臨淄,都會被其廣袤與繁榮驚倒。同樣大都無城; 以河為界; 屋舍延綿直至天際,入目盡是人頭攢動; 好一個大都!
也直到此刻; 楚子苓才明白過來; 為何田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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