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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藥箱出門,但是製藥的時候並不多,更多是把幾種草藥包在一起,送去煎熬。突然製藥,還特地叮囑讓他前來,可不同尋常。
楚子苓卻道:“我今日治了個孩童,正想找你說說此事。”
才離開半天,就能在宮中找到病人,田恆訝道:“可是晉侯的公子?”
“不是,是趙莊姬之子。”楚子苓遲疑片刻,問道,“這莊姬是何來歷?”
沒想到她竟然碰到了莊姬,田恆劍眉一挑,在楚子苓對面坐下,開口道:“莊姬乃是晉侯之姊,嫁了趙氏宗主趙朔,前歲趙朔病故,她兒子趙武,便是趙朔唯一子嗣。只是如今趙氏宗主乃是趙括,趙朔一脈從大宗變為小宗,怕是與家主之位無緣。”
這解釋讓楚子苓更暈了,在“趙氏孤兒”的故事裡,趙武可是個遺腹子,因晉景公的寵臣加害,發生了慘烈的“下宮之難”,趙氏一族被屠。莊姬為了保護兒子,遣忠臣程嬰護送趙武出逃,自己則投繯自盡。為了保護這稚子,程嬰等一干忠臣或死或傷,或獻出自家孩兒保全主公,最後熬到新君登基,這才恢復了趙武的趙氏家主之位。怎麼到了田恆嘴裡,全不是這副模樣?
那趙武看起來可不似遺腹子,他母親莊姬就住在宮中,應當跟晉侯頗為親密,哪有昏君逼迫的模樣?更別說與家主之位無緣的說法了。
“所謂大小宗變化,是何緣故?為何趙武無法繼承家主之位?”楚子苓追問道。
“趙朔的父親趙盾,乃是趙衰長子,卻是狄妻所生。而趙同、趙括、趙嬰三人,乃是晉文公之女趙姬所出,因為趙盾才能出眾,趙姬讓賢,他才能被扶為嫡子,出任正卿,持國近二十載。只是年邁時,趙盾又讓出了宗主之位,令趙姬的愛子趙括擔任趙氏宗主。若是趙朔不死,興許還能以庶子兼任正卿之位,但是趙朔早亡,如今嗣子年幼,哪還能把持家業?”田恆對於趙氏的事情不算陌生,信口答來。
趙武根本不是趙氏的繼承人,也很有可能無法擔任正卿。“趙氏孤兒”應當只是個“故事”,導致趙氏覆滅的“下宮之難”呢?楚子苓脊背都生出了寒意,若是因為某些原因,趙同、趙括、趙嬰這三人舉族覆滅,趙武不就有上位的可能?那麼下宮之難,究竟是因為有人陷害,還是一場暗地裡的奪位戰爭?
見楚子苓面色凝重,田恆問道:“你可是想從莊姬這邊下手?她如今在趙氏無甚地位,怕是無法攪動六卿之爭。”
楚子苓搖了搖頭:“若趙姬有心讓兒子重新擔任宗主呢?”
田恆一怔,神色也鄭重了起來:“你可是看出了什麼?”
“莊姬甚愛其子。”只見了一面,楚子苓又能看出什麼呢?然而從一個君侯之姐,正卿之媳的角度來看,夫婿早逝,兒子淪為小宗,莊姬又該是什麼心情?
“趙氏早有不合,郤克、欒書與趙朔親善,趙同、趙括不喜,與其惡交。”田恆沉吟道,“如今趙氏勢大,非但兄弟三人,連小宗的邯鄲趙氏都欲進階卿士,怕是郤欒兩氏不允。若是真鬧起來,可是一場亂戰。”
而六卿亂戰,若能使屈巫這個外人攪進去呢?有些話,實不必言明。
“要試探一下嗎?”楚子苓問道。
“不急。”田恆還是更沉穩些,“你先給趙武治病,看看莊姬心思。”
茲事體大,慎重一些總是沒錯。
與田恆商量妥當,楚子苓又專門前往齊侯處,稟明此事。
齊侯哪能料到大巫到了晉宮還能找個病患,然而聽聞是莊姬之子,便微微頷首:“畢竟是晉侯之姊,大巫援手,也是應當。”
這幾天他在晉國還是有些憋悶,晉侯待他不差,但是謹小慎微,逢迎周旋,實在不是齊侯的本性。若是大巫能討好晉侯的阿姊,晉侯待他,應當也能親近幾分吧?
正是知道齊侯心思,楚子苓才敢提起此事。見他答允,也放下心來,當日就把配好的藥丸交給了宮人,還仔細叮囑了一番服用的方法。第二日,明明還沒到複診的時候,就有人來請。
“可是小君子有恙?”楚子苓心頭一緊,趕忙問道。
“大巫安心,小君子已有好轉,主母大喜,才命老奴來請。”面前那老婦人笑著答道,許是為了表示鄭重,莊姬竟然派了身邊傅姆親自來請,不可謂不重視。
這是莊姬進一步信任自己的表現,楚子苓心頭大定,帶上了藥箱貼身婢子,不緊不慢隨那傅姆前往莊姬住所。
因是外嫁女,莊姬並未住在後宮,而是暫居離此不遠的一處偏院。剛一進殿門,就見莊姬滿臉喜色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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