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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李氏是咋的啦居然特意給她們送糖來?常巧姑狐疑的將茶放在桌上,並不去接李氏手裡的糖塊,“聽嬸子這麼一說,這糖可是稀罕的很,我們都這麼大了,吃不吃都行,你給孩子們留著吧。”
見海氏跟常巧姑都不拿她的糖,李氏便直接將油紙包又包上塞到自己懷裡,四下打量著,“相逢呢?咋不見她?”
“這丫頭從年頭忙到年尾,難得有幾天清閒日子,屋裡睡著呢,”常巧姑笑著在李氏對面坐下,“看嬸子的面相,這回孃家是聽了什麼好訊息了?”
李氏還就是來得瑟這個呢,她看了一眼常相逢緊靠的屋門,加大音量道,“這不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兄弟定了親事麼?年前定的親,我那會兒家裡忙,沒回去,這鎰回去啊,我特意拐了個彎去龍虎灘看了看那黃家的閨女,長的啊,水靈的很,還很能幹,你說我這當姐姐的,弟弟尋了這麼個好媳婦,能不高興麼?”
李氏看著海氏身後靠著紅底撒花被子,看那被子暄騰的樣子只怕最少八斤重,竇恆家屋簷下掛著的一串串臘肉,心裡原本的那點兒子驕傲又化成了憤懣,憑常巧姑跟竇恆那蠢樣能把日子過成這樣?還不是她們有個好妹子給她們往家裡掙的?“咱們話說到這兒了,老嫂子,你這個娘當的可真不怎麼樣,當初為了那麼個男人賣閨婦咱們就不提了,這現在呢?你家相逢都快十八了吧?還不叫她嫁呢?這得給你們掙出個金山銀山來才捨得放人?”
“她嬸子你可不能這麼說,這不是她爹才去沒多久嘛,巧丫還得守孝呢,”雖然是後爹,守一年也是應該的,若是不為繼父守孝,只怕以後會有人來指摘自己女兒的品性。
“給一個把她賣的了賭棍守的哪門子的孝?我看你這人是打定主意了叫相逢把你的棺材本兒給掙夠才嫁她呢,”李氏將手裡的花生殼扔到爐子裡,不屑道,“再說了,真有替自己閨女謀親事的心,早就悄悄相看了,等一出孝,可不就嫁人了?你家閨女能幹會掙是全洛陽城都出了名的,還怕找不到人家兒?”
有這麼個會掙銀子的閨女換誰也捨不得嫁出去,李氏才不相信海氏的話呢,就看常相逢這次回村拉的那一大車東西,如果常相逢嫁了人,常巧姑哪裡去得這些好處去?“巧姑你以前可是說要給自己妹子找個秀才呢,這人打聽好了沒有?這洛陽城裡有多少個沒成家的秀才,其實你只要到官媒那裡問問不就都清楚了?”
常相逢的婚事是自己能做主的麼?常巧姑被李氏寒磣的滿臉通紅,可又不能解釋,氣的眼淚就要落了下來。
“夏嬸子來啦?我說呢這外頭吵吵的很,”常相逢本來不打算出屋的,可是海氏加上常巧姑,居然都不是李氏的對手,她不出頭都不行了,“啥事啊?說的這麼熱鬧?”
“不是說起你的親事了麼?我跟你說啊相逢,這老話說女大不中留,這話糙理兒可是不糙,你年紀一年比一年大了,再不尋親事,以後不更難尋了?我也是看著我家二和訂了親了,替你著急啊,這大閨女跟小夥子不能比,小夥子只要能幹能掙的,就不愁人嫁,可閨女就不行了,年紀一大啊,往哪嫁去?這年齡合適的都娶了親了。”李氏覺得自己說這話完全是為了常相逢好,神色間格外的理直氣壯。
今兒李氏是怎麼了,說她跑來挑撥離間吧也犯不著啊,可是怎麼忽然這麼“真誠”的為自己考慮起來,還拿出得罪常巧姑的氣勢來?“嬸子說的是,只是我娘說的對,不論段天生以前怎麼對我,我喊過他幾年爹,該走的規矩就要走著,不然以後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如果明奕做了官,有個不肯為繼父守孝的妻子,對他的名聲想來會有很壞的影響,常相逢決定將面子活做足了。
“咱們莊戶人家哪裡還講那個?守孝也得看給誰守啊,一不是親爹,二又虧待過你,你說出去理也不虧,”李氏又將懷裡的洋糖掏了出來,叫常相逢吃糖。
“嬸子說的太偏頗了,自古百善孝為先,我可是連一年的孝期都不肯守的話,那成什麼人了?至於我的親事,嬸子也不要怨我姐跟我娘,你是自己人,我家的情況最是清楚不過,這個家啊,我做主,我嫁是不嫁,什麼時候嫁,嫁給什麼人,她們都管不了的,”常相逢將李氏遞過來的糖塊包好了給又給她塞進懷裡,笑眯眯道。
“唉,你這個閨女,還是這麼個擰性子,我也是在孃家聽二和說你現在時不時往財主家裡給人家做麵條,這雖然銀子掙的多了,可你一個大閨女,出入多不方便啊,要我說啊,嫁了人成了媳婦子,才好出去行走不是?”
“二和哥還提我擔這個心啊?那你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