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心眼!”
“哎呀哎呀……”衙役頭子哼哼唧唧的喊了起來:“停手,快停手!我不是沒批文,只是沒帶在身上罷了!”
“官爺,你吃這碗飯的時間也應該不短了,如何連這手續都不明白?”盧秀珍停住手,上下打量了那衙役頭子一番,見他此刻已經如鬥敗的公雞一般,灰頭土臉的趴在棺材上頭,心裡知道不能再鬧下去,總得見好就收:“官爺,這次我也不跟你太多計較,還請你高抬貴手,讓我家夫君早些入土為安。”
“好好好,你們快抬了去埋了。”衙役頭子掙扎著想要直起身來,眼睛朝下邊一望,更是全身哆嗦起來:“快、快、快把我放開!”
方才他被崔二郎壓著拳打腳踢,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所處的位置,等到形勢緩解,他這才喘了口氣往下邊睃了過去,不望還不打緊,這一望,他便有些膽顫心驚——躺在棺材裡的那個人,面如金紙,雙眼雖然閉得緊緊,可卻不由得讓他產生了幾分膽怯。
死人,總是會讓人產生敬畏的,特別是方才他還拿著刀子戳了那屍首一下。
衙役頭子哆哆嗦嗦的朝棺材裡躺著的崔大郎合十行了一個禮,心中默唸了兩句:大兄弟,對不住,我可是被迫的。
見著衙役頭子稽首行禮,崔二郎總算是沒那麼生氣,抬起腿來踢了衙役頭子一腳:“少假惺惺的,我家大哥用不著你來給他行禮,他不受!”
衙役頭子彎腰撿起刀子,半抬著頭瞅了崔二郎一眼,見他雖然是農家子弟,可此時那神情態度,彷彿天生有一種讓人心生畏懼的威嚴,那兩道眉毛斜斜上揚,就如寶劍出鞘一般,一雙眼珠子黑亮有神,宛若點漆。
“我走,我這就走。”衙役頭子打了個哆嗦,拖著兩條軟綿綿的腿朝外邊走了去。
“站著。”
盧秀珍追到了門口:“各位官爺,你們就這樣走啦?”
衙役頭子轉過身來,看了看站在門口的盧秀珍,有些困惑,今兒這是怎麼了?萬事不順的樣子?不僅僅是方才那個農家後生一副拽得跟二五八萬的樣子,就連這個穿得破舊的村姑也是神氣活現,唯恐天下不亂的喊他站住!
“你這丫頭,還想咋樣哩?”趙里正眼前一黑,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好不容易官爺們放過了崔家,她倒趕著自己湊上去了!
“我不想咋樣,可是……”盧秀珍指了指裡屋:“那砸爛的缸子、打翻的鹹菜,總得算點錢吧?我們崔家窮,攢這幾個錢也不容易哇!”
“你!”衙役頭子鼓大了眼睛:“你莫非是皮癢了?”
“閨女,好閨女……”崔大娘唬得全身發抖,心裡頭直打鼓,那位官爺的樣子看上去很生氣哩,自家這個媳婦兒怎麼還敢去惹他?她走到了盧秀珍身邊,一隻手抓住了盧秀珍的手腕:“閨女,咱先進去歇歇!”
“娘,你別管了,咱們掙那點錢容易麼,總得要討回來!”盧秀珍看著那一群急急忙忙朝外頭走的衙役,心裡頭暗道,看起來這夥人不算是太魚肉鄉里的,也還知道畏懼,自己能從他們手裡摳出一個銅板就是一個銅板——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更何況崔家這樣子,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你……”衙役頭子的下巴都快掉了,第一次聽到有村民問他討債!
“官爺,你瞧瞧我們家這樣子,”盧秀珍抬手擦了擦眼睛:“別看是一罐子鹹菜,那可是我家小半年的菜餚了哩!”
“小半年!”衙役頭子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這也太誇張了些吧,那麼一小罈子,他們家當半年菜:“你以為我們不進廚房就不知道多少?騙誰呢?那點鹹菜夠吃小半年?吃一兩個月就滿打滿算了!”
“官爺,你生在富貴人家,怎麼知道我們這窮人的苦!”盧秀珍扯了衣袖哭哭啼啼的喊了起來:“我們哪裡能大口吃菜哩?還不得緊巴點吃?這些鹹菜真夠我們家小半年吃的,現在鹹菜缸子壞了,鹹菜醃了也走了味,這可怎麼辦才好哇!”
“李頭,這姑娘家也真是可憐……”旁邊兩個衙役見著盧秀珍肩膀聳動,哭得很傷心,不由得也生了幾分憐憫,小聲的在衙役頭子耳邊嘀咕:“人家醃這點鹹菜也不容易哩。”
衙役頭子朝站在旁邊的趙里正一橫眼:“有沒有帶銀子?”
趙里正打了個哆嗦,官爺這意思,是要他來賠了?那罈子鹹菜又不是他打壞的!他悄悄的將手朝衣兜裡伸了伸,裡頭有一小塊碎銀子,還有幾個銅板。
“快些拿點錢給那姑娘!”衙役頭子有些不耐煩,這趙里正咋這麼不直爽哩。
趙里正兩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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