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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燈該亮了。”
周霽佑脖子都沒動,乾脆利落地說:“去中央電視塔,師傅,聽我的。”
沈飛白半個字都沒爭,他有些脫力地靠著椅背,一顆心仿若飄蕩在冰冷的海水裡。
她方才的言行舉止說明了一切。之前的晚餐,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閉上眼,脖頸後仰,胸口沉悶,嗡嗡地疼;一開口,喉嚨裡似有砂礫在研磨:“在哪裡開始就在哪裡結束是麼。”
司機眉毛一抖,悄無聲息地掃了眼車內的後視鏡。
周霽佑輕縮腮幫,在裡面咬著。
車裡太暗了,若不是路邊流動的光影透過車窗倒映在他小半部分臉上,他就像擺在座椅裡的一件雕塑,一動不動,看不到靈魂。
“不是……”她別過頭,聽見自己的聲音,“你沒聽過一個詞叫‘未完待續’麼。”
中央電視塔225米的電視大廳裡,搭建有一個播報新聞的演播室,白色的主播臺,前方印著cctv標識,下排寫五個大字:中央電視臺。
背景布、攝像機……場景佈置得有模有樣。
付錢後可以拍照,周霽佑拉沈飛白過去,工作人員愣了一下,盯著沈飛白看了又看。
兩人分居於主播臺的一左一右,合照留念。
第一張拍出來不滿意,周霽佑拳頭落在他胸口,“不是叫你笑一笑麼。”
沈飛白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撇開眼,掏錢再來一張。
拉他回去,藉著主播臺的遮擋,她腳伸過去碰他。
沈飛白腳下感應,他嘗試牽動一下嘴角,太僵,不用看都知道一定很醜。快門按下的那一刻,他依然沒能笑出來。
周霽佑拿到照片,低頭看了看,沒再說什麼。
一路無言,到達觀景臺,她立在鐵柵欄後俯瞰萬家燈火。
她試圖尋找麗都花園的方位,房屋建築密整合林,星星點點的燈光匯聚成河,她根本無法窺見。
北京……
猶記得他說:【等機會,有個家。】
她不說話,沈飛白比她還要沉默。他就像一棵根部已經嚴重腐爛的松樹,腰桿依舊挺拔。
“一定要這樣麼……”周霽佑在呼呼的風聲中捕捉到他低哀的聲線。
風吹著她的發,撫著她熱燙的眼眶,她深吸氣,揚起嘴角:“沈飛白。”
沈飛白偏頭,夜幕下,看見她紅著眼,笑容柔美,似天邊皎月。
“五年後給我一個真正的家,好嗎?”
五年後……
他一瞬不眨地凝視她:“現在就能給。”
“不。”周霽佑輕輕搖頭,“你知道現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知道,可是他不明白。他的心以不可挽回的速度不斷下沉:“為什麼是五年?”
周霽佑沒法給他答案,她維持笑容,開玩笑似的反問:“那你想讓我等多久,十年嗎?”
一瞬間,沈飛白只覺呼吸困難,他還是那句話:“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解決好。”
周霽佑說:“我給了啊,五年。”
空氣凝滯,縱使周遭還有其他遊客,兩人之間卻只剩一片死寂。
沈飛白眼瞼低斂,胸膛陣陣起伏。他率先邁開腳步,轉身,“不早了,我們回去。”
每一次都是她負氣離開,他握她手腕挽留;而這一次,角色調換,她抓住他,他腕骨處凸起的尺骨莖突,戳在她掌心虎口。
“我……”周霽佑嗓子發堵,“我明天就要走了。”
她感覺到他手臂的肌肉一下緊繃,似是握住了拳頭。
他轉頭,眼睛黯淡無光:“……走去哪裡?”
旁邊有人在看他們。
周霽佑無力地鬆開他,垂眼,忽然不敢看他。
“我收到了哥大的offer……去讀博。”
時間是如此難捱,他一句話不說,但他籠罩在她頭頂的目光卻匯聚千言。
她一咬牙,抬頭迎視:“我們暫時分開五年,我相信你能解決好,你會等我的對嗎?”
“準備了多久?”他不答反問,聲音低沉不明。
她微微張口,答不出。
申請留學需長期準備,他一定誤會她預謀已久。可她不能說實話,沒有再比出國留學更好的理由。
她久不言語,他第二個問題隨即砸來:“暫時分開的意思是,五年內都不會回來?”
他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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