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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著吐出這麼一句,胸腔都立刻癟下去。
“你該告訴我。”音調些微地加重,沈飛白麵容沉肅,“五天,整整五天,只要你在電話裡告訴我,我立刻就會趕回來。”
他並非發火,可他一張口就變了聲。
過去的五天,他過得也並不好,每天都處在一個精神緊繃的狀態。他牽掛著她,無時無刻。答應再不會對她有所隱瞞,可他卻食言了。
越來越重的壓力,在他未能妥善處理之前,毫無迴旋餘地地,啃噬著他的神經。
而這場意外,他將她一個人留在北京後發生的這場意外事故,無疑加劇了他心裡的愧疚與自責。
很怕,怕失去她,無論知不知情都怕。
“我不告訴你就是不想你急急忙忙趕回來。”周霽佑看著他,“我沒事,真的。”
沈飛白盡力平緩著呼吸,他抱住她,將她扣在他與沙發之間,手壓在她腦後,把她下巴抵在自己肩膀。
他不說話,他周身散發一股低潮。
周霽佑覺得她是懂他的,正因為越來越懂他,這段日子以來,她從未質問過他,也從未逼迫過他。
她不想說的,可是她又不想拖延。
既然前方註定佈滿荊棘,何不走得快一點;越快,越接近盡頭。
她緩緩啟唇:“沈飛白……”
他聽著,未吱聲。
“我們……暫時分開吧。”她說得很慢,聲音很輕,中間甚至略微停頓兩秒。
摟抱住她的身體驀然繃緊,還是沒有說話,但是他慢慢放開她,黑沉沉的眼睛近在咫尺。
陽臺的玻璃門外夜色正濃,她瑩白的臉頰清晰映照在客廳吊燈的光柱下,眼神無波:“我們暫時分開,你把你這邊的事處理好。”
沈飛白嘴唇微開,好半天沒發出聲。
兩人彼此對望,半晌,他終於找回聲音:“你都知道了。”並非疑問。
他周身的低潮氣息益發濃郁,周霽佑知道這很殘忍,她無法控制那種恍若天崩地裂的眩暈感,她眼眶漸溼,根本忍不住。
“沈飛白……”她聲音輕顫,“我們暫時先分開,好麼……”
“不好。”很堅決,目光深沉,帶著一絲請求,“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解決好。”
“多久……”眼淚蓄滿,因裝載不下而滑落,“沈恪與沈老頭鬧翻了不是麼,他只會更加器重你,不會輕易放你走。”
“別哭。”指腹輕抹她臉上的淚,沈飛白靠近她,額頭相抵,睫羽垂落,嗓音沉得微啞,卻又像在發誓,“我會解決,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需要多久,半年夠不夠?”
他不吭。
“一年?五年?十年?”她兩個字兩個字嘶啞地問。
他無法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喉嚨乾澀,窒息得喘不過氣。
擔心的事終究還是來了。
他瞬間遠離她,起身就走。
“我拿衣服洗澡。”完全是一副避而不聽的姿態。
“沈飛白……”
沉默的背影微頓,僅一瞬,恍若未聞,徑直跨入臥室。
之後的每一天,但凡她談及此話題,他都是這樣,不合作、不妥協。
他們陷入一個怪圈,他在圈裡,她在圈外,她的手被他拖著,她不想鬆開,他也不想鬆開。
法院開庭受理了她的這起案件,法官審理後認為,被告人李興凱主觀上明知駕車撞人足以致命,客觀上仍不計後果地實施這一行為,侵犯了他人的生命權利,故,他辯解無殺人故意的理由不能成立。
犯罪未得逞,系犯罪未遂,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和第二十三條規定,李興凱以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一審宣判後,李興凱及其家人不服,提出上訴。
法院最終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周霽佑聽說後,並未有任何感觸。畢業前夕,她拒絕導師梁賢安的工作邀約,卻又透過他的關係取得一個赴美學習的機會。
美國風景繪畫大師在哥倫比亞大學開堂授課,梁賢安與其私交甚篤,知曉她打算出國,於是便推薦她前去旁聽。
很突然,就像在冥冥中往外推了她一把。
臨行前,她先去了一趟雷安家。她沒有說只是短暫地學習一段時間,而是說之前就已申請好美國的學校,去那裡讀博。
油畫系博士生……
雷安和楊芸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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