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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的手心上格外刺目,像剛剛止血尚未來得及癒合的傷口,似乎只要人稍稍一動,便能從裡面溢位血來,眸色深了深,指腹在暗紅的痕跡上輕輕摩挲。
掌心不由自主地浮出一抹碧綠,隨著指腹的摩挲在上面慢慢遊走,然後,一圈、兩圈、三圈……原本該癒合的掐痕,這回任憑來人如何動作也未曾有絲毫反應,石沉大海,激不起半點波瀾。
深藏的眸子裡閃過深深地無力,傅恆之低著頭望著那手心的掐痕,薄唇緊抿,又是這樣,明明自此那次之後,每次子安受傷時,只要有女媧石的本源之力,不出一天就能好起來,可是這一次,他明顯感覺到了不同。
以前一旦他靠近,子安體內的靈氣便主動的纏繞上來,可這一次,他沒有感覺到分毫,就連他引導著送入都沒有半點兒回應,或許,準確來說,他沒有在子安的體內感覺到一點靈氣殘留,他隱隱知道,經脈寸斷,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可即便是這樣,就算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醒不過來,身上的外傷在女媧石本源之力下也該復原了,可偏偏,這些,如今在她身上都起不來半點作用,幸好,傷口雖未有癒合的趨勢,血卻止住了,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如何。
傅恆之拿過一旁沾了溫水的毛巾,輕輕地擦拭了起來,宛若對待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毛巾溼了一次又一次,潔白的毛巾在白若透明的肌膚上擦拭,不帶任何**,有的只是那被深深地壓抑的痛,深不見底,擦到胸口的位置處,骨戒分明的大手微頓了頓。
他低頭,將腦袋湊到了心臟的位置上,耳邊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音,有的只是那溫涼的體溫,不似常人,呼吸瞬間一滯,抓著毛巾的手無意識地攥緊,在毛巾上捏出深深地一團,深藏的眸底閃過慌亂,低啞的聲音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子安!”
“……噗……通……”幾不可聞的緩慢的心跳聲忽然從耳邊傳來,又緩又輕,但確確實實的是心跳,在那聲急促的呼聲下,似是在做無聲的回應。
眸底的慌亂被奇異的安撫,傅恆之深深地埋在顧子安胸前,一動不動,心下是那揮之不去的不安,靜靜地聽著每隔一分鐘才響起一次的心跳,寬闊的肩膀在輕微顫抖,臉下的溫涼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那天發生的事,那冰冷的體溫,散去的瞳孔,合上的眼眸,失了跳動的心口……
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深坑之上,雪地之中,他只記得在強烈的想要到她身邊的**下,體內的氣息在一瞬間充裕了起來,然後,他抱住了她,然後,女媧石本源之力源源不斷地從他身體裡湧出,瘋狂地往那冰冷的身體裡傾入,眼中只剩下那張蒼白的臉,暗無天日。
他不知道自己抱著她在雪地中坐了多久,他不敢鬆手,不敢停手,他能感覺到那石沉大海的了無回應,空蕩蕩的,體內充裕的氣息變得枯竭,從枯竭中又硬生生地拉扯出新的氣息,一遍一遍,反反覆覆,暈倒的那一刻,他聽見了從掌心下傳來的幾不可聞的跳動。
那一聲,是他的救贖。
他知道,他護住了她的心脈,卻也僅僅只是護住了心脈而已,從醒來到現在,無論他再動用多少女媧石本源之力都沒有絲毫的用處,那身上的傷痕便是最醒目的證明。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胸前,傅恆之緩緩地直起身,一滴壓抑的淚滴滾落在心臟上,他愣了一秒,執手,小心翼翼地拂去,再抬頭,深藏的眸子裡再沒有一絲波瀾,深邃幽暗,只那掌中再次浮出層層碧綠,貼著心口處源源不斷地填入,石沉大海。
這一個月來,他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待在她身邊,即便是知道這樣做沒用,他卻也依舊這樣,甚至可以說,不是她需要,而是他需要,就像是那天之後形成的潛意思,如溺水之人抓住的浮草,掌心下那一縷微弱的跳動,他總覺得,只要他這樣,她便能一直活著。
“……活著。”低啞地喃呢從喉嚨深處溢位,飄散在房間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敲開,傅老爺子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床頭的傅恆之,以及床上了無生息的人,渾濁的老眼劃過不忍,欲言又止,“恆之,瞞不下去了。”
深藏的眸子震動,這是這雙眼裡這一個月來第一次出現其他的情緒,傅恆之默默地看了眼傅老爺子手中的電話,不用再多說,已然明白,看了眼床上毫無知覺的人,“……什麼時候?”
沈琴和顧純中那邊這事兒一直瞞著,現在已經知道了麼?
“過年,明天。”
傅老爺子看著這樣的孫子也不知道該多說些什麼,心下實在是不好受,先是孫子出事,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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