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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主朝客廳走去。
隨著他的走動,昕雅的視線落在了他垂著的右手上。他的手是紅的,走動的時候,有一滴紅色的液體掉落在了地板上。
“你……你受傷了?”她猶疑的問。
“沒有,只是弄髒了。”韓家主做進沙發,漫不經心的說,“拿條毛巾來擦擦。”
昕雅跑去衛生間,取了條毛巾和一小盆水。
韓家主坐在了單人沙發上,把右手伸了出來。她便將水放在茶几上,蹲下去幫他輕輕擦拭。血跡擦乾淨,他的手上沒有一點傷痕,他果然沒有受傷,那些都是別人的血。
“不問問是誰的血嗎?”他說。
昕雅並不抬眼,輕輕的搖搖頭。
韓家主勾勾嘴角,從褲兜裡掏出個東西:“你的東西掉了。”
他攤開手,掌心是一枚戒指。
你的東西掉了。
是什麼?
這個。
這、這難道是……
親愛的,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
這都是肥皂劇情節,斷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昕雅半蹲半跪在地上,定睛仔細看了看那枚戒指,十分肯定的搖頭:“這不是我的。”
“是你的。”韓家主淡淡的說,“一個男人買給你,準備向你求婚。他是個會計師。”
寂靜了一秒鐘之後,昕雅霍然抬頭!
她盯著他的眼睛,然後視線移到了茶几上的水盆上。投了兩次毛巾,盆裡的水已經是紅色!
昕雅的嘴唇微微抖了抖,猛的大力去拍手腕上的智腦,啟用了光屏。開啟通訊錄,她指尖發抖,差點點錯人名。
電話撥過去,無法接通。
昕雅霍地起身。但韓家主動作更快,起身將她抄進懷裡箍住。
“放開我!放開我!”昕雅聲嘶力竭,“他在哪?你把他怎麼了?你把他怎麼了?”
韓家主冷冷的說:“別費力氣了,世上已經沒這個人了。”
啪——
昕雅回身給了他一記耳光。
韓家主自出生至今,人生第一記耳光,來自這個懦弱的女人。
懦弱的兔子,眼睛通紅,聲音嘶啞:“你殺了他?”
韓家主撫了撫被打的臉頰,神色冰冷。他伸出手,快如閃電的扼住她的咽喉。
“林昕雅。”他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從來沒有女人敢做對不起我的事。你膽子不小。”
這恐嚇沒有嚇倒昕雅。
“你既然查了,自然知道我沒有。”她的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來,“我有求於你,你怎麼對我,都是我自己求來的,我認!”
“可他是無關的人!他跟我根本沒有關係!”她咬牙切齒,瘋了一樣撕打他,“你為什麼要去傷害無辜的人!為什麼!”
韓家主收緊了手,昕雅呼吸困難,抓緊了他的手腕。但她沒有哭泣哀求。
相反,她把下巴微微揚起。隨著這動作,她肩背自然而然的挺拔,後頸立直了起來。她曾是一個合格的富家千金,那些自小刻入骨髓的教養的痕跡,自然而然的便流露了出來。
這個男人曾在歡愛之時扼住過她的喉嚨,在她瀕死之際才放開。那是曾經讓她一憶起便渾身發抖的噩夢
但現在她不怕了。當一個人徹底絕望時,便已經無可畏懼。
她看著他的眼睛,等著被他殺死。
韓家主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昕雅捕捉到了這細小的動作。她的眼神發生了變化,迷惑,而後恍悟。
“你……”她呼吸困難,卻依然露出了嘲諷的笑意,“原來……”
韓家主便知道,她終於看明白了。
林昕雅從來不是蠢貨。正相反,她不僅聰明,而且清醒。或者可以說,太清醒了。
她從少女時代,便知道要與他保持距離。他若進,她便退。
因為太清醒,她便最會審時度勢,最識時務。當年拒絕他是,後來順從他亦是。她只是被生活挫折了脊樑,打磨了稜角。
她一直以為他對她的折磨緣於對她當年拒絕他的報復心理。現在她才明白,不同於愛,韓峻這個男人啊……他原來微妙又奇異的迷戀著她。
這五年的磋磨、忍耐、疼痛、恐懼,都像一場夢,剛醒。
韓家主並不因為被她看穿而狼狽。相反,他感到愉悅。
他憎她低垂著頭的模樣,他憎她脖頸前傾微彎的弧度,他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