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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扒拉皇帝終於從犄角里扒拉出遠離京都的郡王勳貴,東川王府謝家,為此特意將已經降了兩等的東川郡王府又加爵加回了東川王府。
謝家也知道,這回差事要是辦的出色,那麼他們就還能有一輩王府,之後降爵,但若是這回給皇帝搞砸了,怕是原來的郡王府爵位都要涼。
這是一次危機和機遇並存的機會,東川王府能不能時隔一百二十年再次輝煌起來就看著一次了。
“殿下放心,謝王爺和世子外加十六個謝氏子弟都在來的路上,大約會在五天後在豐武城跟殿下匯合。”豐武城就是大啟北邊除卻最外面的三座邊防重鎮後的第一大城。
豐武城之後基本就是一片坦途,若是北蠻人攻破豐武城藉著他們修的路日夜奔襲不用十天就能直逼京都。
“嗯。”謝家怕是下了血本了,把能拎出來的都拎出來了。畢竟早年謝家在東邊海上剿滅海盜,結果海盜是剿得七七*八八了,但是謝家子弟的船卻失蹤在茫茫海上,只剩下一個遺腹子,這也導致了東川王府從盛極一時直接敗落上百年。
冬日日頭短,很快天就黑了,今日宮珩只准備去探一探,所以只帶了刑一一個人,六寶和七寶等人都留了下來。
淘城是依山而建,所以去往北山並不需要出淘城的外城,只要出了內城一路向北就能到,燒陶因為需要日夜看護,所以就算是夜裡也有人換班人來人往,整個陶城就算是天黑也不冷清。
不過這種熱鬧等宮珩和刑一往北走了一段就不見了,似乎踏進了什麼奇怪的地界,一下子四周就冷清了起來,四周的住宅一看就是很多都是沒有人住的,就算有人住的也早早緊閉了院門,連一絲光都沒有更別說什麼煙火氣了。
“爺,這感覺有些邪乎啊。”刑一拍著馬靠近宮珩,他們的馬都包了馬蹄子,速度也不是非常快所以從街道上過去一點聲音也沒有。
“小心一些。”宮珩不怎麼信這些東西,不過就算有也不怕,他身上貼身帶的哪樣不是神廟裡出來的,或者高僧開光,老道加持過的。
太后養母特別信這個,他自己又長年住在青山寺裡,要仔細說身上每一樣東西都能說出來歷。
“是。”刑一自然也是不怕的,他這種是經過地獄訓練的,一路爬到親王侍衛首領,手裡不知道多少血,還會怕這個。
他就是擔心自家殿下,因為聽說身體不好的人容易撞這個,不過他們家殿下那個是熱,至陽至剛,也不知道最後是誰撞誰。
也不知道北山是原本就這樣,還是因為埋了夭折的嬰兒所以才變得這麼陰森森的,宮珩和刑一把馬拴在山腳下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然後才上山。
至於目的地就是那一處嬰兒的墓地。
可能是經常有人家來埋夭折的嬰兒的緣故,所以北山的路被人踩得很乾淨,碎石鋪就的臺階結結實實。
宮珩蹲下來用掰來的樹枝捅了捅結實的臺階,刑一立刻反應過來也跟著蹲下去,不過他就直接上手了:“殿下這臺階不太對啊。”
按理說沒有人走的山道早就應該被雜草長滿了,就算這裡時不時有人過來埋夭折的孩子好了,但是整個陶城能有多少夭折的孩子?
而這臺階被踩得相當結實,很明顯就是常常有人走的,而且同一時間走的人還不少,刑一趴下身子摸出指甲蓋大小的一個夜明珠,攏著一點微光仔細觀察臺階:“殿下,這裡還有腳印,這看起來得有好幾十個人,還是身材高大的男子。”
若是那些送夭折嬰兒的人家,這個腳印就不對了。
在大啟孩子夭折是一件很忌諱的事情,一般親生父母是不會送行的,多是專門請了陰陽先生超度之後再送出去的,參與的人都很少,不會有什麼盛大的葬禮。
“嗯。”宮珩抬腳往上走,刑一立刻跟上,很快就到了那一處嬰兒金身童子埋的地方,和預想的不同,似乎還是一個挺正規的小廟宇,後面整整齊齊立滿了一個個只有姓氏的小石碑。
小廟裡供奉著兩座小小的貼了金箔的童男童女坐像,小廟前有一個大陶缸,陶罐裡還可以看到冥幣燒掉後的灰燼。
刑一看向宮珩,難道是他們想錯了?
就在刑一想要開口的時候突然影影約約傳來叮叮噹噹的敲打聲,就好像是錘子敲釘子的聲音,由於環境原因刑一第一時間就想到釘棺材。
隨著叮叮噹噹的聲音還有呼呼呼的風聲,讓原本就讓人驚悚的地方顯得格外陰森。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