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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那可能性微乎其微。
走神得有些厲害,手機響了很久他才接聽:「餵?」
「秦肆,我在施工現場呢,郭師傅說那個吊頂材料有點問題,你要不過來看看?」是陳烈。
秦肆眯了眯眸,抬手揉眉心:「我在老家掃墓。」
陳烈:「那我讓紀璇下了班過來。」
「好。」
掛電話的時候,他心裡還沒什麼波動。工程上的事他不懂,也不負責,這事合該找乙方和施工隊。
等回到車裡,卻忍不住拿手機看機票。
奈何天公不作美,今天已經沒有合適的航班。
「璇姐,光海的甲方說送的吊頂材料有點問題,讓你下班過去一下。」安尋接了通電話,火急火燎地叫她。
紀璇有些意外,秦肆居然沒直接聯絡她,又問:「誰跟你說的?」
安尋:「那個陳總。」
紀璇淺淡地勾了下唇:「行,我知道了。」
現在行業內卷,專案一個接一個不帶歇息,光海的專案進入施工,緊接著手裡又堆好幾個空間設計,紀璇也只有下班後才有時間。
打完卡,她便馬不停蹄地去趕地鐵,到地方時才六點半,工人們還在施工。
陳烈不在,施工隊負責人郭毅遞給她一頂安全帽,然後帶她去看建材。
「我們圖紙上要的杉木板,你看這個,明顯就不對嗎。」郭毅用手敲了敲。
紀璇把木板翻過去,「顏色也不對。」
郭毅:「今天本來可以做大廳吊頂的,進度耽誤了,工時費還是得算啊,這是你們的問題。」
「不好意思,可能是送錯了,最近採購那邊單子多。」紀璇抱歉地笑笑,「你等我去打個電話問問。」
說完她去走廊打電話,跟採購核實過之後,那邊承諾明天再送一批過來。
紀璇收了手機回施工現場時,郭毅正在和人講話,對方足足比他高出兩個腦袋。
那人穿著墨藍色t恤和黑褲子,鞋面上沾了點灰,卻像水墨山水畫上的墨跡,剛剛好,不狼狽。
側過頭時,夕陽的光照進來灑在他身上,在鼻端凝成一個光點,輪廓也顯得越發俊挺。
紀璇怔了下,問:「你怎麼過來了?」
秦肆一隻手插在褲兜裡,目光剛從那堆木板上移開,落到她臉上,很淡然:「聽說材料有點問題。」
「沒事,我打電話問過了。」紀璇笑道,「明天送一批新的來。」
秦肆點頭:「好。」
事情解決了,秦肆說要四處看看,但以目前的裝修進度還看不出效果。紀璇不知道他想看什麼,就陪著,這是作為乙方的自覺。
「這邊是茶水臺預留的管子,你要的那款淨水器已經預訂好了。」
「嗯。」
「櫃門我看了幾種,搭上去都挺漂亮,到時候還要麻煩秦總親自選。」
「什麼時候?」
紀璇大概估算了下時間:「下週四或者週五吧,我要出個差,讓安尋帶你去市場。」
男人眸底的暗流轉瞬即逝,隨後淡淡地撇開目光:「好。」
這個時間段不好打車,地鐵公交正好是擁擠的時候,秦肆說他順路,紀璇便上了他的車。
他歌單很全,從80年代到最近的歌都有,這會兒音響裡播放的是99年光良的那首《想見你》。
「想見你,心太急,狂奔擁擠的人群裡,
多希望,下一秒就見到你。」
這首歌沒有大火,但秦肆曾經在學校廣播臺點過,所以紀璇有印象。當年的廣播臺很少會出現流行歌曲,尤其是情歌,報出名字都會被同學笑話起鬨。
別人麵皮薄,只有秦肆不怕。
那天他就在教室外走廊裡站著,在同學們的起鬨聲中散漫而燦爛地朝她笑,那麼張揚不羈。
所有人都以為紀璇討厭那個把喜歡她宣揚得天下皆知的秦肆,但沒人知道,那一刻她心跳得有多快,有多難才忍住不像歌詞裡寫的那樣,狂奔去他面前。
強迫自己停止回憶,紀璇吸了吸略酸的鼻子,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準備道聲謝。
結果看見他儀錶盤上的數字。
3小時開了420公里。
作者有話說:
「想見你,心太急,狂奔擁擠的人群裡,
多希望,下一秒就見到你。」——出自光良《想見你》
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