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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璇明白了。
有些陰謀,從她打敗這人坐穩組長位置的時候就開始醞釀了,而她如今代職副總監,離轉正一步之遙,更不能行差踏錯,正是把她從高空上斬斷翅膀的最好機會。
站得越高,摔得越疼,這道理不止她自己懂。
可笑就可笑在有些人以為靠錢和地位就能一手遮天。
當天下午,幾個警察浩浩蕩蕩地走進工區,把一臉懵逼的嚴皓帶走了。
紀璇不知道秦肆是從哪跟蹤到他和劉福全私下見面的,但那段影片,足以讓嚴皓跟這事也脫不了幹係。
劉福全是從他妻子的老家找到的,老實人膽小,在派出所待一晚上就全招了。
他承認是嚴皓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故意在每根大頭針上都做手腳,也把膨脹螺絲都換成了膠釘。
原本他有所顧忌,可嚴皓說只是想給紀璇找點麻煩,保證不會死人,而他只要完事後出國,就沒人能找到他。
嚴皓甚至幫他準備了出國的資金,辦好了簽證和護照。
那會兒劉福全的妻子做手術急需用錢,他本人又沒什麼見識,就信了,做完手術連夜帶著妻子逃離江城。
不過他膽子太小,不敢出國,也沒跟嚴皓打聲招呼,就偷偷溜回了老家。
「好傢夥,要真出了國可能就有點兒費勁了。」孫警官從審訊室出來,對會客室歇著的秦肆和紀璇說,「公司帳目的事不用擔心,來龍去脈我們經偵科同事會查清楚,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接連幾天,部門都在傳新上任的代理副總監屁股還沒坐熱,可能就要捲鋪蓋走人了。那兩筆帳數目都不小,如果真是她拿了回扣,沒準還會背上官司,判個幾年。
要好的同事都很擔憂,安尋更是從頭到晚心神不寧,只有當事人依舊雷打不動地上她的班,沒事人一樣。
連關係緊張的對手部門幸災樂禍之餘,都不禁佩服這位姐穩如泰山的境界。
年前這件事沒出現新的線索,公司也依舊在調查她,紀璇每天都要往紀檢和財務那邊跑好幾趟。
手裡專案暫時被停了,倒樂得自在。別人上班到臘月二十九,她從二十九便開始調休。
剛給她調完班表的總監搖頭嘆了嘆,臉上卻掛著縱容的笑:「你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還有心思休假。」
「我沒做過的事,怕什麼?」紀璇滿不在乎地整理腦袋後面的鯊魚夾,「如果公司到頭來真的冤枉我,那我只能說三年的兢兢業業終究是錯付了。」
總監沉吟幾秒,認真地說:「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沒做,我不會放任那種事發生。」
「謝謝您這麼愛護我啊。」紀璇抬起下巴,精神百倍,「我要是能留下來,一定為您鞠躬盡瘁。」
見她這副樂天樣,總監忍不住笑出聲:「少貧,我是看在唐婕的面子上。你可是她欽點的接班人,你出事,也是變相打她的臉。」
「我會為我師父爭臉的。」紀璇笑了笑,擺擺手,「走了老大,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紀璇之所以調休,一方面因為在公司實在沒事,另一方面也因為今年過年的安排,和以往不太一樣。
秦肆打算三十那天跟她回老家陪王女士,不讓王女士一個人孤零零過年,他的家人也都同意。所以二十九這天,秦肆帶她去宋家拜個早年。
與其說是拜年,不如說蘇婷芳想請她去玩。
蘇婷芳對這個準兒媳婦一直喜歡得不得了,只不過紀璇工作太忙,平時想約她逛街做美容都沒機會。
二十九這天,紀璇早上化了個淡妝,穿了件白色羽絨服就出門了。
她有點路痴,除了平時常去的地方都不認路,所以當秦肆把車停在一扇大大的山門前,才發現這不是宋家老宅。
山門連著長長的紅色牆壁,牆壁上寫了莊嚴的「佛」字,從院子裡隱約傳來整齊而綿延的唱經聲。
山上溫度似乎比山下低很多,紀璇剛下車就打了個哆嗦。抬頭一看,簷角都掛著厚厚的冰凌,這裡是真的很冷。
她走到秦肆身邊問:「來這兒幹嘛?」
「拜個佛,許個願,給你驅一驅黴運。」秦肆鎖好車,牽住她,「走,進去看看。」
紀璇把兩隻手都揣進他兜裡,一起握著,才覺得暖和一些。
進門後,紀璇頓時傻了眼。
原以為走幾步就到了,面前長長的階梯卻延伸到她肉眼所看不見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