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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璇選的是酒紅色,還鋪了閃粉和鑽,正是一開始秦肆說閃瞎他眼睛的那種款式。而自從她說了那句「閉嘴」後,他不敢再廢一句話,完事還十分狗腿地誇讚道:「我家寶貝做什麼都好看。」
「媽,我哥沒救了。」陸芯撇嘴,「我們家男人沒一個支稜起來的。」
「男人啊,在外面支稜起來就行。」蘇婷芳看著那對甜甜蜜蜜的小情侶,溫柔笑道,「在家太支稜,不利於家庭和諧,沒出息的男人才在老婆面前耍威風。」
陸芯眨巴著眼睛思索片刻,拍拍手:「智慧。」
宋兆華幾乎做了一套滿漢全席,說紀璇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又快到春節了,得弄點好的吃。
陸芯笑嘻嘻道:「嫂子你以後常來,每次你來宋叔叔就做這麼多菜,他平時可敷衍了。」
「這話說的,我平時餓著你了還是怎麼著?」宋兆華一本正經地教育她,「儉以養廉,居安思危,你小小年紀不能學得太奢侈。你別看我這麼多菜,都是自家院子裡種的,吃不完可以餵豬。你嫂子難得來一回,又不在家過年,我就多做幾個菜,平時給你吃的也不差吧?」
陸芯和蘇婷芳對了個眼神,同時笑出來。
蘇婷芳往丈夫碗裡夾了塊牛肉:「你閨女逗你玩的,還這麼較真。」
宋兆華這人哪哪都好,就是嚴肅愛較真,說起話來像個老學究,一套一套的。秦肆常說他們年輕那會兒,要是宋兆華多點花花腸子會哄女人,也許他倆就不是二婚了。當然,可能也不會有秦肆。
「怎麼一直沒見到姐姐啊?」紀璇一開始沒見著宋棠音,以為是在樓上忙,可直到吃飯也沒見到她。
「咳咳。」陸芯清了清嗓子,「人家現在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可沒空搭理我們。」
紀璇疑惑地看向秦肆:「姐姐不是早結婚了嗎?」
記得他們剛重逢那會兒,宋棠音就在買婚戒。
「先婚後愛懂不懂?」陸芯朝她眨眨眼,「就最近電視裡特火的那種情節,他倆趕時髦呢。」
蘇婷芳看她一眼,失笑:「小小年紀懂挺多,吃飯都堵不住你嘴。」
「我不小了,我都快20了。」陸芯嘟了嘟嘴,「您是不是總覺得我才上初中?」
蘇婷芳看著她,臉上笑容恍惚了一下,眼裡閃過微弱的水光:「真是的,都長這麼大了。」
紀璇回頭和秦肆對望一眼,他在桌下握住她手。
這一桌孩子,加上宋棠音,都湊不出一個完整快樂的童年。
宋棠音是從院領養的,從小就知道自己被親生父母拋棄,爸爸不是親生爸爸。
秦肆從小缺失父愛,也因為他父親,一夕之間從天之驕子墜落人間。
陸芯沒有過媽媽,又和他同一天失去了爸爸。
幸而時光眷顧,如今他們都有幸福美好的生活。
晚上放煙花,秦肆買了幾桶大的,在院子裡空曠的地方擺了一排。
紀璇站在屋簷下看他,恍惚像回到十七歲,熱烈而張揚的少年穿梭在夜色裡,點燃煙花引信,然後捂住耳朵朝她跑來。
在他的背後,一朵朵煙花飛竄上天,將整個世界都變得五彩斑斕。
就像他出現在她生命裡一樣。
大年三十,高速路口堵了很久。
小城外出闖蕩的年輕人多,和他們同齡相仿的那批如今都事業有成,買了車,老人卻安土重遷不願搬去大城市。所以每到過年,小城裡車滿為患。
兩人快中午才到家。
王女士飯都做好了,雞鴨魚肉幾大盤,還有珍珠丸子和八寶飯,銀耳羹燜著,鍋裡還在煮餃子。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了午飯,紀璇坐車坐得有些累,上樓去睡了個午覺,醒來時差不多兩點半。
巷子裡過年熱鬧,挨家挨戶都有歡笑聲,樓下傳來小孩玩耍的聲音,在春節氛圍的烘托下,也不覺得那麼吵鬧。
紀璇下樓在客廳沒見著人,往外走了走,發現王女士和秦肆都在大門口。
「左邊來一點點,哎對對對,右邊再往上轉轉……」
原來是秦肆站在木梯上掛春聯,王女士坐鎮指揮。
大少爺哪幹過這種事,紀璇忍不住笑著走過去,想看他笨拙的模樣。
可似乎也沒那麼笨拙。
人長得帥,身材好,做什麼都賞心悅目。
下午,幾個鄰居來找王女士打麻將,看見秦肆在家,麻將局變成了盤問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