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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調吹出的風卻是暖的,轉瞬間驅散了身上的寒氣,甚至讓人有點燥熱。
安尋道謝,秦肆客氣地說沒關係,臉色始終是淡淡的,恰到好處的禮貌和疏離。
路好不容易通了,旁邊佔錯車道的車子要插進來,秦肆並沒像別人那樣破口大罵,或發出不滿和煩躁的聲音,只是皺了皺眉,減速讓行。
紀璇目光掠過他骨節分明的手,出神地凝在男人清俊的側臉上,一時間忘了收回視線。
直到感覺到一絲異樣,她眼神抖了抖,從他側臉下意識地掃向後視鏡。
兩人目光在鏡子裡交接。
那一瞬間,像是靈魂被刺了一下。
紀璇撇開眼,看向窗外。
歌裡放著一首粵語歌,和李聖傑的《手放開》是同一首曲。
紀璇曾經在秦肆的p4裡聽過李聖傑那首,卻沒聽過這首粵語的。
歌詞是這樣唱的:「還是顧忌太不爭氣,明知做戲,即使你未太在意不感到驚訝。」
「現在要說愛你請準備招架,勇氣還存在嗎,不要害怕。」
「請你不要阻我喜歡你。」(注1)
紀璇合作過一些廣東客戶,懂點粵語但不精通,大概只能翻譯出這麼幾句。
熟悉的旋律,陌生的歌詞,心臟彷彿被撥了根弦,竄出一個不屬於這首曲子的雜亂音符,但很快回到正確的旋律中,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而她依舊不動聲色地,心如止水地欣賞著歌曲。
前方坐著一個老同學,互相心照不宣地把過往埋藏起來,絕口不提。
現在他應該過得挺好。
當了俱樂部老闆,開著豪車,說不定還有如花美眷,奼紫嫣紅。
秦肆長了一副風流相,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囿於某段感情止步不前的那種專一男人。
更何況他們之間也算不上正兒八經的感情。
一個曖昧不明的糾纏,一個見不得光的暗戀而已。
堵過這段之後一路暢通,很快便到了公司。
不少同事已經在準備打卡,打卡機前照例排起了長龍,從一隊分裂成兩隊,又變成四隊。
一組同事在紀璇的帶領下成為一道奇葩風景線,都不急著打卡下班,坐在工位上打遊戲的打遊戲,補妝的補妝,還有聚在一起嘮嗑的。
安尋瘋狂向女同事安利帥哥。
「真的太帥了!人帥心善。我要為我的無知和魯莽道歉!他一點都不難伺候!」
見小姑娘太激動,有人連忙點醒她:「奉勸你一句啊,別上頭,對甲方動感情會死無全屍的。」
「我就說說,人家是老闆,我哪高攀得上?」安尋嘻嘻笑了聲,「得是璇姐那樣的天仙美女才有可能吧?」
紀璇正抿著溫水,猝不及防一口嗆進去,咳了兩聲,嗔怪地看向安尋。
安尋沖她吐舌頭笑。
紀璇拿紙巾擦了擦面前衣服上的水漬,說:「我看你這個月獎金不想要了。」
「別啊姐,我開玩笑的。」安尋求生欲爆棚,「不過我是真覺得你倆配,不知道為啥,剛在車裡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氣氛,那個詞叫什麼來著?cp感?對就是cp感。」
「說那麼玄乎,我都想看看那位甲方長啥樣了。」組裡另一位和紀璇同級的設計師摳了摳指甲上的水鑽,「對了,盛地廣場開業了你們知道不?要不要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店?」
安尋吐槽:「開業兩個月了你才知道?」
「你以為我像你啊?我忙得一個多月沒換美甲,都這樣了。」那位姐姐把手伸出來,美甲和原甲明顯分層,為了工作方便已經剪掉許多指甲,只剩下邊緣那一小截,幾顆珍珠和小鑽石搖搖欲墜。
尷尬到極致,倒有種另類的美感在。
「那去唄,我們好久沒集體活動了。」安尋徵集大家的意見,「盛地廣場排雷,去的舉手。」
除了紀璇,一組所有人都舉手。
安尋正想叫她,被懟回去:「明天早上的報告。」
安尋舉雙手發誓:「我吃完就回去肝報告!明早八點不發到你郵箱我就是豬!」
「去吧紀璇。」組局的同事笑笑,「你不去小安哪敢去?」
紀璇抬眉:「吃什麼?」
安尋拼命朝大家使眼色,大家也機智地秒懂,異口同聲道:「中餐。」
紀璇是地地道道的中國胃,除了中餐,對別的都不感興趣。這才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