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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阮不接話,只看湛雲青。
湛雲青收回目光,沒說話,繼續向前開去。白阮將手收了回來,放在膝蓋上。
等到了餐廳,寧意晚和湛雲青一起下了車。寧意晚一直站在湛雲青身後,白阮坐在車裡,隔著窗戶看湛雲青。
湛雲青似乎沒有要跟他說什麼的意思,和寧意晚一起走進餐廳。白阮再次感受了一下掌心傷口的疼痛,推開車門下車。
三人進了包廂,裡面是四人座,兩兩對面。湛雲青先坐下了,寧意晚便挨著他在他右手邊坐下。
白阮猶豫了下,在湛雲青對面坐下了。
等到白阮坐下後,寧意晚忽然嚷了一聲:「哎呀!」
湛雲青看了他一眼。
「忘了白阮你剛出院,應該吃不了辣的。」寧意晚皺著眉說:「可是川廚的川菜做的真的超級好,可惜你吃不了了。」
他的心機特別淺,幾乎全裝在眼皮子裡了,但不得不說此時這樣的人反而讓湛雲青感到安全。他笑了下,沒說話,也沒看白阮,點了點桌上的選單說:「自己點。」
寧意晚笑嘻嘻地拿起選單,看了白阮一眼。
白阮伸手按了按掌心的傷口,瞬間紗布又紅了一片,他將手放在桌子上。
寧意晚打量二人之間的氣氛,越看越不對,在選單上勾了幾下便將選單放下:「我點完了。」
湛雲青伸手按下桌邊的服務鈴,很快服務員便推門進來。
寧意晚流利地報出好幾道菜名,全是辣的,最後說:「再來一份冰粉吧。」
他笑吟吟地看了白阮一眼,說:「這個你可以吃。」
「就這些嗎?」服務員對飯桌上的暗流湧動漠不關心,目不斜視地問道。
「嗯,不夠再加吧。」寧意晚把選單拿給服務員,等到服務員離開後便往湛雲青身上捱了挨。
「不嫌熱嗎?」湛雲青皺了皺眉。
包廂裡冷氣開這麼大,怎麼會熱,寧意晚悻悻地坐直,拿著面前的茶杯玩,眼睛直盯著白阮:「白阮,你之後有什麼安排呀?我之前看好多導演都邀請你合作呢,只是不知道還算數不?畢竟你看,三個月過去了,很多事情說不準的,要不要我幫你個忙呀?」
白阮在開口前先看了眼湛雲青。他想湛雲青應當知道,寧意晚的話其實並不能多麼羞辱他,真正能夠傷到他的是湛雲青的態度。
湛雲青似乎默許了寧意晚的挑釁,於是白阮領會到了湛雲青的意思,閉上嘴不說話了。
他這副樣子瞬間助長了寧意晚的氣焰,寧意晚接著說:「我下個禮拜要進組,你要是想去,我幫你跟導演說說。你條件好,應該能給你個男配什麼的。」
白阮指尖在骨碟的邊緣上擦了擦,說:「那還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寧意晚笑了,望著白阮掌心的血跡:「我看你好像不是很愛說話,手還痛著?我叫人來幫你處理一下?」
「不用了,也不是很疼。」白阮回答。
接下來主要是寧意晚在說,他說渴了就會略停幾秒,喝上半杯茶水,白阮一度好奇怎麼會有人能連說這麼久話還不停。
他一直說到上菜,白阮不怎麼應他。湛雲青對白阮這副樣子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說不夠爽快吧,白阮被嘲諷到一言不發確實符合他的預期,但是要說滿意——他總覺得還沒有真正戳到白阮的痛點。
菜上齊後,主要是寧意晚在動筷子,湛雲青每道菜都吃一點,至於白阮則幾乎沒怎麼吃。
「你不餓嗎?」寧意晚問。
白阮搖了搖頭,看著寧意晚的吃相,覺得他下一秒就會被噎死。
不過他失望了,寧意晚不僅沒有噎死,還吃得打起嗝來。
白阮夾了一隻蝦,戴上手套把蝦殼剝了,放到面前的盤子裡。剝了好幾隻後,他把蝦肉擺好,推到湛雲青面前。
湛雲青看了眼,抬眼與白阮對視。
白阮的眼神像是試探,像是討好,更像是求饒。柔和的上目線,眼尾微微上挑,像做錯事的小貓。
湛雲青伸出兩根手指,將碟子拖到眼下。
白阮的眼睛亮了亮,希冀地看著他,卻見湛雲青指尖一轉,將碟子移到了寧意晚面前。
那一瞬間,湛雲青看見白阮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像是一盞燈熄滅。
寧意晚的眼神在二人中打轉,忽然哼了一聲,說:「我不想吃別人剝的蝦嘛!」
湛雲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