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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鮮血落在湛雲青的衣服上,他頓了下,伸手擦了擦,沒擦掉,低聲說:「抱歉。」
「你他媽在自殺?」湛雲青覺得腦袋嗡嗡的。
白阮借著那一道透進來的陽光看湛雲青。那一道陽光同樣把他的臉也照亮了,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易碎的琉璃。
「也許你不相信,但是我早就有了這樣的預感——我是為你而活的。我是為你而存在的,任何落在你身上的痛苦都會兩倍施加於我。」白阮攬住湛雲青的脖子,不太緊地抱著湛雲青,因為他沒有力氣了。
他在湛雲青耳邊輕輕說:「你喜歡過我嗎?」
湛雲青:「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好嗎?你先鬆開我,你的車鑰匙在哪裡?」
白阮很固執地圈住湛雲青:「你喜歡過我,對吧?你喜歡我哪裡?我沒有什麼可以獻給你的,湛雲青。你對我來說曾經是高不可攀的,我從你身上得到的比我給你的還要多。」
「我能給你的太少了,我想把我所有的都給你,我能給你的只有我全部的愛,但是你好像不需要。你喜歡我的臉嗎?還是我的心?我有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
「我不需要。」湛雲青推開他,這次沒費什麼力氣。白阮靠在櫃子上,他在白阮身上的口袋裡找了找,沒有找到手機,又去玄關找了找,在櫃子上找到了車鑰匙。
「你可以不管我的。」白阮虛弱地說。
「我不管你?」湛雲青沒好氣地走了回來:「你想讓我成為殺人犯?我把你送進醫院,你死不死跟我就沒有關係了。你最好不是惡作劇,否則的話你明天就上頭條吧。」
白阮又笑,血從他唇邊溢了出來:「好。」
湛雲青用袖子把他嘴角的血胡亂擦了擦,結果血又從鼻子裡流出來,湛雲青無奈地嘖了一聲,把白阮拖拽出門:「你的車是哪個?」
白阮像是沒聽到似的,自顧自地說:「你不知道這條手鍊的名字,怪不得把它給我了。」
湛雲青來到地下車庫,按了按鑰匙,找到白阮的車後把白阮塞到後座,自己坐上了駕駛座。
「我不要坐在這裡。」白阮說:「這裡看不到你。」
湛雲青沒空理他,踩下油門,結果白阮從他身旁爬到了副駕駛上。
「他媽的,你有病不是?」湛雲青罵他。
白阮坐好了,說:「我還記得上次你帶我去遊樂園,我坐在副駕駛。你問我為什麼親那麼多次還害羞,其實我也很奇怪。我說起來你會不會不相信?我每次見到你,都感覺好像第一次見你一樣。沒想到是看一眼少一眼。」
「別說話了。」湛雲青說:「你話以前沒這麼多吧?」
「我覺得我產生幻覺了。」白阮說:「我好像看見了兩個你,好奇怪。」
湛雲青恨不得掐白阮一把,但又覺得白阮還有精力說話也是好事。
開出去後他才發現白阮居然住在山裡,也是怪會選地方的。盤山公路比較陡峭,他一路向下,偶爾還要檢視下白阮的情況,心裡有點懸著。
白阮越來越安靜了,這又讓湛雲青有點擔心,涼涼地問:「話說完了?」
「你相信命運嗎?」白阮忽然問。
被這麼莫名其妙地一問,湛雲青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反問道:「怎麼了?」
白阮不說話了,湛雲青煩躁地調了下中控臺的gps,說:「你他媽真能挑地方,選這麼個荒郊野嶺,定位都定不準。」
「我來吧。」白阮看向他。
「你現在能行?」湛雲青質疑。
「開出山裡我還是能行的。」白阮笑了下。
湛雲青其實也不太敢開車,他一開車就會想到自己那個關於死亡的夢。他想了下,說:「那就開到山下再換回來。」
白阮點點頭,兩人立刻交換了位置。
湛雲青看向白阮發白的雙唇:「你真的沒事吧?」
白阮搖搖頭,坐上車,說:「再不快就來不及了。」
「早知如此,你何必——」湛雲青嘖了一聲,又問:「你喝毒藥了?」
白阮沒說話,湛雲青見他開車開得還算平穩,稍微放了點心。他覺得白阮作為主角應該是死不了的。
肯定死不了。
不如擔心一下他自己。
湛雲青從後視鏡裡看自己,發現自己比之前頭髮長了一些,想著到時候還得剪剪頭髮——也不知道白阮到底給他紋了什麼,洗紋身也挺麻煩的。
就在這時,他餘光看到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