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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這樣的生活好像也沒什麼可怕的。
曾經他以為任何關係——人只要步入任何關係, 就會像他見到的那些人一樣,走向自我毀滅的地步。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也沒有。
如今湛雲青再也沒有做過夢, 關於誰的都沒有, 似乎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在遇見白阮前的那種正常。白阮也從來沒有聯絡過他,之前與白阮發生的一切似乎才是夢。
這天他坐在電腦前玩手機, 小白忽然跳到了他的大腿上,接著跳上電腦桌,一腳踢翻了桌上的咖啡。
「幹什麼。」湛雲青無奈地把濕漉漉的小白拎走:「又變成小灰貓了。」
小白無辜地看湛雲青,湛雲青把桌上的咖啡擦乾淨, 帶小白去洗澡,隨手點了個播客放起來。
今天的部落格似乎是詩文朗誦, 他沒什麼興趣,正要換,結果剛被放進水裡的小白見他鬆手就想往出竄, 湛雲青抽不出手, 只好按住它。
要是有一個人能在這裡幫忙就好了, 湛雲青忽然想。
這個念頭是忽然出現在他腦海里的,就好像一個人突然想要吃某樣菜那樣,極其不可預料。其實這個念頭在這段時間裡經常從他腦海中蹦出來,只不過他並不太當回事。
他給小白打上沐浴露,部落格還在播放,他就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忽然有一句傳進了他的耳朵。
「我給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
熟悉的詞語攫取了湛雲青的注意力,他立刻凝神聽了起來。
「我給你關於你生命的詮釋,關於你自己的理論,你的真實而驚人的存在……
我給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饑渴;我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你。」
這首詩到此為止,主持人很快換了下一篇繼續念。湛雲青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將小白沖洗乾淨。
接下來還要用毛巾擦,還要吹毛。湛雲青此時難得有些急躁,又開始想,要是有個人在這裡幫他就好了。
等到將小白吹乾,他立刻拿起手機,搜出剛剛的那首詩。
詩名跳到他眼前時,他總算明白「黃玫瑰的記憶」原來是這樣的意思,也明白了為什麼白阮會在他身上紋下這條手鍊。
「我給你我設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營字造句,不和夢交易,不被時間、歡樂和逆境觸動的核心。
我給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
《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
白阮在收到這條手鍊時在想什麼,給他紋身的時候又在想什麼?
湛雲青把手機放下,坐到沙發上,小白便跳到他身邊。
「小白。」湛雲青摸了摸小貓的腦袋,輕輕念道:「世界上有很多種愛,我見過很多種了,也演過很多種。」
他又愣了一會兒,這一會兒他想了很多東西,才慢慢地說:「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一邊說要留住我,一邊又放開我。」
小白咪嗚了一聲。它被養得油光水滑,白色的長毛像是上好的綢緞。
湛雲青似乎只是感嘆一句,很快又照常地放下小白,去廚房給小白做貓飯,做完了再給自己做點吃的。
他把貓飯擺到小白麵前,又把菜端上桌,在餐桌前坐下,靜了一會兒,忽然說:「自己做飯好累。」
小白莫名其妙地抬頭,看見湛雲青換了身衣服,以為要帶他出去玩,喵喵直叫。
湛雲青把小白放到沙發上:「我出去一趟。」
小白擺了擺尾巴,金色的眼睛晶瑩剔透。
湛雲青坐上駕駛座,給白阮的經紀人打了個電話。
「餵?」
「你好,我是湛雲青。」湛雲青問道:「白阮住在哪裡?」
「啊……怎麼了?」
「我找他有點事。」
「哦,他最近在度假呢,我沒跟他聯絡過,不知道他在不在家。我直接發給你吧。」
湛雲青道了謝後,結束通話電話,看向天空,這是最平常不過的一天了,沒有什麼特別。
白阮倒是不住在之前那個郊區的房子了,只不過住得仍然偏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養老呢。
湛雲青一路開到白阮家門口,白阮仍然住的是獨棟別墅,看上去有地下室的那種。他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按下門鈴。
門鈴響了很久,湛雲青感覺臉都被吹得有點冷了還沒有人應。別墅門是指紋加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