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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時他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湛雲青在他身邊。如果湛雲青再離開——他無比堅信湛雲青會再次離開,只要找到機會。
他不想,也不會再給湛雲青那樣的機會了。
助理按照他的吩咐在出口前面等他,看到白阮牽著一個人,略顯驚訝。
鄭麟道站在助理身後,靠在門柱上等著,正在抽菸。看見白阮身後的湛雲青時,他表情凝固了一瞬。
白阮經過他時看了眼他手中的煙,鄭麟道立刻將煙按熄了,笑了一下,眼睛還盯著湛雲青,說:「還以為你要過一會兒再出來……他怎麼了?」
「他不太舒服。」白阮說:「您找我有什麼事?」
「沒有,上次我邀請你來,你不是說不來嗎,我在會場看到你,就想著過來打個招呼,見見你。」鄭麟道少見地有些侷促。
白阮點了點頭,說:「謝謝您。」
「你哭了?」鄭麟道注意到白阮紅紅的眼圈,立刻看向湛雲青,十分不滿。
湛雲青笑了下,嘴唇腫得一眼就能看出來方才做了什麼。他對著鄭麟道眨眨眼,說:「老師,這麼晚還不走啊?」
鄭麟道很是看不慣湛雲青這副樣子,皺起眉頭轉向白阮,說:「白阮,你跟我來。」
湛雲青好整以暇地看向白阮,勾了勾白阮的掌心。
「不好意思鄭導,現在很晚了,他身體不舒服需要休息,改日我一定上門拜訪。」白阮說。
鄭麟道這一吃癟,臉色有些難看,但他不忍心責怪白阮,只能看向湛雲青。湛雲青洋洋得意地挑眉,之前白阮令他懼怕的形象淡去了,又變回了以前隨他掌控的模樣。他像是每一個握住韁繩就自以為降伏了猛獸的主人一樣,有些得意忘形。尤其是那種發了瘋的猛獸再次被制服後,每個主人都容易放下戒心。
「我們走咯!」湛雲青向著鄭麟道說。
「湛雲青,你變成這樣,讓我很失望。」鄭麟道冷冷地說。
白阮聞言,抬眼看鄭麟道,又去看湛雲青。他現在似乎有些草木皆兵,任何有關湛雲青情感狀況的事情都讓他萬分緊張。
「哦。」湛雲青無所謂地應了聲,鬆開白阮向外走去。
白阮看向鄭麟道:「鄭導,他已經不再是您的學生了。」
鄭麟道咬牙:「你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把他想得太簡單了你知道嗎?他就是個怪物,他們家沒有一個正常人,白阮,你相信他就是再往火坑裡跳!他們表現得很值得你愛,但其實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計——」
「鄭導!」白阮蹙眉,打斷鄭麟道;「您可能對他有點偏見。」
「他對你不過是見色起意,只是玩玩,你不會指望他會動真心吧?」鄭麟道恨鐵不成鋼:「他要是真的喜歡你,會捨得你哭?」他低下聲:「我從來都捨不得……」
白阮若無其事地說:「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會為其他人哭。已經很晚了,您該回了。」
「白阮,你怎麼不聽勸啊?」鄭麟道無奈:「石階上好看的人這麼多,他今天喜歡你,明天就能喜歡別人,到時候拋棄你了,你哭都沒處哭。」
「我才不到二十歲。」白阮說:「如果他是見色起意,我這張臉起碼還能有很久保質期。」
「那你能保證沒有別人比你更年輕,更好看?」鄭麟道氣急敗壞。
「他不會見到的。」白阮忽然微笑起來,說:「再見,鄭導。」
他的臉在夜色中如一株清純的水仙,令人見之難忘,無論是初見還是細看都難以看膩,如同美玉一般值得揣摩。
白阮轉身離開,博物館內的燈光將他的背後照亮,顯得他正面越發暗。
鄭麟道站在原地,忽然有一陣風灌進他的領子。他哆嗦了一下,回憶起白阮的笑容,居然有些莫名的恐懼。
白阮跟上湛雲青時,湛雲青已經坐進了他的車裡,見他走過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好像真的一對陷入熱戀的情侶。
「還難受嗎?」白阮問。
湛雲青點點頭:「頭很痛。」
「應該沒發燒才對。」白阮讓他躺到自己腿上,替他按太陽穴,擔心地問:「是不是沒休息好?」
湛雲青搖頭:「最近身體不太好,可能是今天在外面吹了冷風。我休息一下。」
白阮點頭,說:「我換了地方住,比之前那個大很多。」
「恭喜啊。」湛雲青挑眉,想起什麼似的,說:「是不是還欠你一份喬遷禮?下次補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