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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白阮應了聲,似乎將水龍頭開啟了,廚房傳出嘩嘩水聲。
等到他擦乾手,從廚房走出來,湛雲青又問:「既然是學雕塑的,怎麼想到來演戲?」
白阮在湛雲青身邊坐下,猶豫了一番,回答道:「演戲來錢快。」
學藝術是一筆不菲的支出,他高中那年一直資助他的師父去世了,學校的獎學金又不可能覆蓋他所有的支出,他咬牙堅持一段時間後還是休學了。
湛雲青自然而然地倒在白阮身上,靠著他的肩膀,問他:「我還沒見過你的作品呢。」
話音剛落,他察覺到白阮的身體繃緊了一瞬。
「怎麼了?」湛雲青問。
白阮垂下眼睛,說:「當時不打算學了,就都銷毀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怎麼傷心,但是垂下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一副強裝鎮定的模樣,殺傷力倒是比真的傷心還要大,令湛雲青罕見地心虛了。
「你還小,以後想學隨時可以學。」湛雲青起身,坐回沙發角落,腳縮在沙發上。
白阮兩手交握,放在腿間,輕輕捻了捻指腹,說:「我不小了。」
湛雲青輕輕踹了白阮大腿一腳:「你才多大?你要是算不得小,那我豈不是都算得上老了。」
白阮伸手捉住湛雲青的腳,撫了撫湛雲青腳背上的青筋,抬起眼看湛雲青,說:「你一點都不老。」
這個回答讓湛雲青眉毛一抬,眼皮一掀,瞪了白阮一眼:「我當然知道了!」
「我上初中就看過你的影片。」白阮手指滑到湛雲青腳踝上,不動聲色地圈了一下,繼續說道:「美術老師在班上放的,你十六歲時候的作品,演初中生,我看的時候以為你比我還小呢。」
白阮的指尖讓湛雲青的小腿紅了起來,彷彿雲霞的倒影漸漸染紅海面,湛雲青靠在沙發上不說話,歪著腦袋,長發隨意地散著,有幾縷髮絲貼在修長的脖子上,半遮住他頸上的咬痕,蜿蜒向下,在雪白的肌膚上像流淌的墨汁。
「那你見到我的時候,有沒有失望?」湛雲青把腳架在白阮腿上。
他不止一次問過這個問題,而白阮也不止一次緩慢又堅定地回答道:
「怎麼會。」
回答完,他又問湛雲青:「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湛雲青點點頭。
白阮挑開湛雲青的浴袍下擺,頎長的手指慢慢地劃過小腿骨,經過膝蓋時轉了一圈,停在膝蓋窩,引起湛雲青細微的顫慄。指腹的薄繭平日並不起眼,但是落在脆弱細膩的面板上時,觸感便被放大了無數倍。
湛雲青抓住沙發上的布料,指甲用力到泛白。
白阮欺身上前,用另一隻手把湛雲青脖子上的髮絲挑了出來,輕輕吻了吻。冷氣中的頭髮本應是涼絲絲的,卻被湛雲青的體溫熨得半暖。
湛雲青看到白阮下頜處的牙印就想笑,點了點那處咬痕,說:「很適合你。」
白阮眼睛濕潤,對上湛雲青的視線,說:「那你每天都獎勵我。」
「叫你不要得寸進尺了。」湛雲青不滿地說,下一秒膝蓋窩被白阮用指甲輕輕一劃,霎時頭皮發麻,立刻夾緊了腿。
白阮不防,腰被湛雲青夾了個正著,手上動作一停。
「誰叫你亂動的。」湛雲青強撐著挑釁道。他剛剛被刺激得天靈蓋發麻,此時在心裡咒罵起這該死的副作用。
他的不滿、羞憤、惱怒都生動地表現在了臉上,所有的肌肉都是動態的,眼神時刻在流轉,白阮一不留神便看入迷了,低下頭輕輕吻湛雲青。
湛雲青漸漸沒聲了,聲音都被堵塞在唇舌間,變成幾聲模糊的低吟。白阮有樣學樣地捂住了湛雲青的耳朵,那一瞬間所有外部的聲音都消失了,白阮的房間彷彿變成了一條孤船,載著二人漸漸沉底,周遭寂靜,只餘唇舌交吻的聲音在腦中迴旋不斷。
忽然,刺耳的鈴聲從某個角落響起,讓湛雲青從水底猛然浮了出來,得以少許喘息。他望向聲音的來源,發現是自己的手機。
這段時間他把工作都暫停了,對外宣稱在度假。他的朋友們也知道他的德性,沒有急事不會主動聯絡他。
「去幫我拿。」湛雲青用腳尖踢了踢白阮的小腿。
白阮抿起唇,有點不高興地看湛雲青。
湛雲青勾起嘴角,親了親白阮的鼻子:「快去。」
白阮這才下去幫湛雲青把手機拿來,掃了一眼,遞給湛雲青:「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