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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有很多啊。」陸野隨口回答。
「比如?」
陸野想了想,很快就想出了一個答案,「我有年暑假在巴黎琴行買了把小提琴,當天挺喜歡的,但沒幾天就覺得它音色不夠清脆亮麗,但它顏值實在是高,一直把它擺在我的樂器房裡。」
「它就是我有些喜歡,但可以隨時捨棄的東西。」
段清說:「周勛對施遙的態度也就是像你對那把小提琴,你有點喜歡,但又隨時可以捨棄的東西。」
「施遙真的要這麼可憐嗎?」陸野聽完段清許的話,禁不住說道,說完,他又看著段清許的眼睛說,「我覺得,周勛可以多……喜歡他一點點的。」
聽到陸野這樣說,段清許一愣,陸野剛剛超出劇本的在乎居然是這個原因?
段清許喜歡施遙這個角色,喜歡他身上的悽美感,喜歡他不顧一切保護自己愛的人,不問值得與不值得,只問自己願不願意。
他想表達角色,成為角色。
但陸野,他想保護角色,保護一個他不想讓他這麼可憐的角色。
發現自己的心緒飄到了這兒,段清許要求自己回神,對他說:「但你要是不想一直被王導喊卡,你還是得按照我說的情緒演。」
「陸野,你要記住,施遙只是劇本上的幾行……」機器列印的文字,這幾個欄位清許在唇舌間滾動了一番,對上陸野俊俏的臉蛋上,他最後沒能說出去。
段清許微微換了口氣,他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我們得尊重編劇老師的勞動成果,你要是改了周勛對施遙的態度,那麼施遙周勛的人設都會由此改動,我們只有兩天的拍攝時間,時間很緊張。」
他對陸野說:「這一次,你還是做編劇老師筆下的周勛吧。」
兩個人休息了二十分鐘,而這一次拍戲的時候,有了段清許的補課,陸野不再妄圖自己發揮,規規矩矩地扮演一個恩客。不過他演技實在是糟糕。拍了七八次後,才勉強滿足了王若鶴的要求。
周勛這場戲的戲份其實還算簡單,就是他來見施遙,抱住他的時候嘆了口氣,告訴他他下個月就要成婚了,未婚妻是大理寺卿的獨女。
施遙依然保持跪坐在他腿上的姿勢,表情怔愣地看著他,幾瞬後,擠出一個看似真心實意的笑容:「那阿遙恭喜二爺覓得佳偶了。」
王若鶴坐在監視器後,看見陸野盯著段清許的眼神閃過一絲他覺得給多了的心疼,他把對講機拿到嘴邊準備叫卡,下一秒又放下了對講機,繼續盯著監視器裡兩個人的反應。
周勛把施遙從身上拉起來,隨後將提前準備好的一沓銀票放在身旁的黃花梨案桌上,這下他沒在看施遙一眼,大步走出了廳堂。
走出廳堂,這一場戲陸野就沒有戲份了,不過這不代表這場戲就結束了,接下來的戲才是重頭戲,也是王若鶴覺得給施遙定調的戲。
攝像機一直跟著段清許的臉,王若鶴要拍高畫質特寫。施遙原地呆愣,在發現周勛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的時候,施遙扭過頭跟著他的背影疾走了兩步,然後又猛地停住,呆呆地望著周勛消失的方向,隨後他笑了笑,笑容裡有希望他未來生活能美滿幸福,但也有遮不住的傷心和難過。
陸野出畫以後,倒也沒走,而是站在工作人員堆裡,一邊喝水一遍看還在演戲的段清許。
然後他就發現段清許的演技真的很好。
他明明是在笑的,眼底卻含著淚,能讓人感受到他此時痛苦,但與此同時,也能感受到他眼底的開心。
「停。」就在這時候,王若鶴叫了停,他對段清許說:「你演的不夠好。」
陸野震驚,這還叫不夠好?這還叫不好的話青年男演員估計沒幾個會演戲的了吧。
他甚至剛剛能夠順利過關,都是因為段清許把他帶入戲了好吧?
王若鶴是不是故意找茬?陸野冷測測盯著監視器後面的小老頭,心裡暗搓搓的想。
「再來一遍。」王若鶴讓攝像調整機位,燈光老師重新打燈。
段清許又重新來了三次,每一次陸野都覺得無可挑剔,但是王若鶴還是說不可以不行,陸野確定了,王若鶴就是故意找茬,他握緊了拳頭,準備質問王若鶴段清許是哪兒演的不好的時候。
王若鶴突然讓段清許過去,陸野聞言也立馬跟了過去。
王若鶴坐在導演專用小馬紮上,問陸清許:「你說說這一幕戲施遙應該是什麼心情。」
段清許回答:「施遙應該是開心又悲傷的,他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