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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下,一個人會對於自己害死另外一個人這樣的事實不報以任何愧疚呢?
一種情況是,這個人是個徹頭徹尾、泯滅人性的變態。在他的眼中,害死一個人是一件稀鬆平常,不值一提的事情。就好像你在路邊踩死了一隻螞蟻,你不會因為這隻螞蟻而產生罪惡感,因為它與你是不同的生物,你們的價值不同,沒有可比性。
然而這種人有一個非常大的特性,就是漠視。他們不單單漠視別人的生命,同樣的也漠視自己的生命。而這一種特性顯然就與二叔的情況不符。
從剛才的談話中,不難看出二叔是很怕死的。他因為怕死,所以努力改善自己的性格,所以努力做好事。就這一點,基本就可以將他從第一種情況裡排除掉。
那麼還有一種情況是什麼呢?是被害死的那個人,是個死不足惜、應當被千刀萬剮的罪人。
當普通人看一些暴徒慘無人道行兇的新聞事件時,對於那些暴徒人們心中也會生出一種恨不能將其碎屍萬段的念頭。因為在大部分人的心裡,這些泯滅人性、道德淪喪的敗類是沒有資格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對於他們做出任何事情都可以被原諒,做出任何行為,都是正義的、值得擁護的行動。
二叔對於這件事情的反應,非常傾向於第二種情況。
但是,假設第二種情況成立,那麼那個被害的女人,就必定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角色。
可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孕婦,又能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來?
想到這裡,事情又回到了死局。
林珩揉揉太陽穴,放鬆自己思緒,嘆了一口氣。
到目前為止,他得到的資訊太少,根本無法對這件事情做出任何判斷。如果想要更深一步的去了解,他還得趁著這幾天在老家的時間多去跟周圍的人打聽一些訊息。
一想到打聽訊息,林珩又想到明天還得早起去跟叔祖父問好。今天是因為叔祖父身體不適,所以才沒去打擾,但明天說什麼也是要去見見長輩的,要不然就實在是太失禮了。
林珩看了一眼手機,自己坐在這裡瞎想竟然不知不覺也過去了幾個小時。這會兒已經將近凌晨了。
他打了個哈欠,起來換了身衣服,準備接著睡覺。
這時,他忽然聽到牆壁裡,傳來一陣細小的、窸窣的聲音。
第19章
那聲音非常輕微。緩慢的,透著一股悠然自得的詭異,在這樣安靜的深夜裡,從他的房間牆壁裡傳了出來。
倘若不是因為外面過於安靜,恐怕任何一點響動都可以將它蓋過去。
然而林珩卻聽到了。不僅聽見,並且在一瞬間就做出了快速的反應。
他的反應是:立刻衝到床邊拿起手機,然後迅速撥通了南鬱城的電話。
南鬱城應該還沒有睡覺,他的電話幾乎是剛剛撥過去那邊就接了起來。
「餵?」南鬱城聲音低沉,聽到他說話的瞬間,林珩這才覺得稍稍安心了一點。
他快速的道:「我房間裡有響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過來看看。」
「好。」南鬱城沒有遲疑,也沒有掛掉電話。林珩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結束通話,但是此刻,他卻非常感動於他的這個做法。
在經歷了白琴事件的衝擊後,神經一度緊繃到極限的林珩,又一次的感受到了那種莫名的恐懼感,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而此時貼在他耳邊,仍然保持暢通的電話,就成了他唯一的安慰和勇氣來源。
他聽到南鬱城沉穩的呼吸聲,聽到他快速的穿上衣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點點的靠近自己。
林珩的心跳得很快,說不清是被嚇的,還是被這種曖昧而又疏離的感覺所刺激。他只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感覺到南鬱城對自己的重要性。這個人就像是一面堅韌又穩固的盾牌,牢牢的將自己擋在他的身後,遮住所有可能傷害他的一切。
林珩這邊還在胡思亂想,南鬱城已經到了門口。
「開門。」他在電話那頭道。
林珩立刻跑過去把門開啟,南鬱城上身穿著黑色的襯衣,頭髮有些凌亂,仍然是林珩第一次見到時那種不可一世的模樣,林珩看著他,心一下子便安安穩穩的落回了原處。
「剛才我聽到房間裡有響動,從牆壁裡傳來的。很輕微。」林珩指著牆角的一處說道,神色還有些緊張。南鬱城看了他一眼,沒吭聲,走過去將耳朵貼近牆壁。聽了一會兒,他回過頭來眼神古怪的看著林珩。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