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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的第一反應是不信。出於對白琴的同情和愧疚,他點開了那個帖子。
帖子裡面洋洋灑灑寫了八百字,全是對白琴的控訴。控訴的理由千奇百怪,甚至連「她從來不梳頭髮,亂糟糟的看著像神經病。」以及「她每次洗完臉都不把洗臉盆裡的水倒掉,留著第二天洗襪子,簡直太噁心了。」這樣的理由都放了進去,通篇下來全是對白琴的批判,然而卻沒有拿出任何證據證明她確實偷過東西。
看樣子白琴應該是被人栽贓陷害了。
林珩嘆息了一聲,這個女生似乎總是在默默的承受傷害。他把介面滑到最底下的回覆框,打算替白琴辯解一下。卻看到在回復框上面的一排,顯示最新回復的地方,是一個名叫「喵喵愛吃魚」的人半個小時前的回覆。
「白琴都一個星期沒來上課了,也沒看見她人,不會是又偷了東西畏罪潛逃了吧。」
一個星期沒來上課了?林珩的手指一頓,他忽然想起來,白琴正是一個星期前在學校跟自己表白的。
想起當時白琴在被自己拒絕後絕望的神色,林珩忽然有了些不詳的預感。
他立刻開啟手機通訊錄,翻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是一個爽朗的女聲:「林大少,終於想起臣妾了?」
電話那頭的人是林珩為數不多的女性朋友之一,蕭晴。林珩與她是在大學認識的,蕭晴是學生會主席,為人善良熱情,最愛打抱不平,她跟白琴是同一個班,對於白琴的情況應該有所耳聞。
「我想問問你白琴的事。」林珩沒顧上跟她貧嘴,開門見山的道:「我看到有人說白琴一個星期沒來上課了,是真的麼?」
蕭晴一怔,隨即也嚴肅道:「是的。上週一我還見到她了,週二開始她就沒來上課了。我正打算明天去她家看看。」
林珩一驚,白琴正是上週一向自己表白的,看樣子果然是從那之後她就沒再出現過。這件事很可能跟自己有關係,林珩立刻道:「我跟你一起去。」
蕭晴有些驚訝:「你怎麼忽然關心起她來了?」
「這事不好說,總之我現在很擔心她的安全。」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經歷了張晗雨的事件林珩神經有些緊張,「你明天去之前一定記得通知我。」
結束了通話,林珩有些坐立不安。
剛才與蕭晴的對話中,他也得知了一些關於白琴的事情。他的確沒有想到,那麼小的一個女生需要面對的問題竟然這麼多。
白琴的母親在很早的時候就去世了,從小是被父親養大。她的父親是個遠近聞名的爛賭鬼,嗜酒,每次在外面輸錢,回到家對白琴便是一頓暴打。白琴身上時時出現的傷痕,便是拜她這位父親所賜。
說起白琴,蕭晴也是不勝唏噓。
林珩聽到心裡,便更加不是滋味了。
張晗雨的事件自己頂多就算是個誤入的局外人,然而白琴如果出了什麼事,那麼考慮到白琴當時的精神狀態,林珩覺得自己應該付很大的責任。
並且,從私心裡出發,他並不希望白琴這樣的女生再遭遇任何事情。
生活對她來說,本身已經非常艱難了。
這個時候,顧崎遠從裡面走了出來,向他打了個招呼。
「你先回學校,我還有事。」顧崎遠瞥了一眼身後尾隨而來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悅。
男人沒有理會,徑直走到林珩的面前,攤開手:「手機。」
林珩莫名的看了一眼,將自己的手機放到他掌心。
男人迅速的拿起手機開始輸入,一邊輸一邊說道:「這是我的號碼,你記下來,有任何情況就給我打電話。」輸完,將手機遞還給他,同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重複道:「任何情況,任何時候。」
林珩心中一動,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男人滿意的看了他一眼,單手插到口袋裡,空出的左手揮了揮:「走吧。」說著便轉身進去了。
林珩看了顧崎遠一眼,卻見他正蹙眉看著自己的手機。林珩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迅速的將手機收了起來:「走吧,你要去哪?」
顧崎遠收回目光,淡淡道:「我回家拿東西。」
兩人在警局門口分道揚鑣。顧崎遠回家,林珩返校。
到學校的時候,正是中午吃飯時間。林珩正好有些餓,便進食堂去隨便買了些東西。
吃飯的時候,身邊的人一直在討論張晗雨,林珩聽著聽著就覺得沒了胃口,匆匆吃了兩口便收拾東西回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