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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翠玉卻在背後依然罵罵咧咧的。
從那以後,她就開始抗拒來這裡,連續幾年都是樂易健自己單獨過來的,她完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此時此刻,沒有那個討嫌的表弟,他們的態度依然沒有多大的變化,厭惡幾乎是表現在臉上的。
樂芽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聽他們在說話。
一直到客廳裡的玩笑聲漸小,方翠玉看向樂易健,繃著臉,問:「你什麼時候把阿媛接回來?」
方媛是樂芽的親生母親。
客廳裡沉默下來,其他的兒子女兒們也都知道這才是今晚的重頭戲,沒敢插話。
聽見這話,樂易健臉上的表情也淡了點,「沒想到她通知您了,暫時是不會接——」
他的話沒說完,被方翠玉打斷:「她是你妻子,被你送進去這麼多年了,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嗎?我女兒都多少年沒有好好過日子了?我生日都不能親自給我過!」
她的聲音揚高,稍稍尖銳。
樂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捏了捏耳朵,助聽器好好的,所以她能聽得清清楚楚。
氣氛緊張,二姨出來緩和氣氛,「媽,您別生氣,慢慢說,妹夫也不是那麼強硬的,肯定能的。」
「能就不會把我女兒送進精神病院十多年了。」
「這不是事出……」
樂芽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了主座氣得不行的老太太,對上視線時,老太太露出厭惡的神情,移開眼神。
她再看了看樂易健,手下意識地握緊。
每次都是這樣。
樂芽只感覺胸腔被怒氣衝上,難以剋制住,她重新看向主座,脫口而出:「為什麼要接出來?」
聲音軟軟的,卻擲地有聲。
所有人都禁不住看過去,暖色的燈光下,小姑娘眉眼精緻,整張臉上透出莫名的堅定。
樂易健沉聲道:「樂芽。」
這一聲旁眾人都回過神來,二姨愣了半天才叫道:「樂芽,你在說什麼呢。」
樂芽的手心都被自己掐疼了,但是她不能退步,她真的討厭這種每年受盡指責的目光,好像做錯的是她一樣。
她扯出一個乖巧的微笑,顫著聲道:「我說的是實話,不久前是我當時結束通話了她的電話,是我讓爸爸不要接她回來的。」
一眾親戚都變了臉色,二姨離方翠玉最近,看她被氣得不行,連忙過去拍後背。
一時之間,客廳裡又吵鬧起來。
方翠玉說:「你還有沒有做小輩的心了,有你這麼對長輩說話的嗎?我在和你爸說話,不要插嘴。」
樂易健皺眉,正要開口被樂芽按住。
她的手按在樂易健的手背上,對他搖搖頭,「我很早就想說了,挨罵了這麼多年,您是我外婆,但是這不是我和爸爸要一直被罵來罵去的理由。」
二姨開口道:「樂芽,你別說……」
樂芽越說委屈就越多,好像都全都湧上了心頭,一瞬間,幾乎想也不想地就說出口:「你們都覺得是我的錯,我做錯了什麼?」
她的語氣愈發堅決。
饒是樂易健,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溫軟的女兒這個模樣,學會了勇敢地對峙,他都能感覺到她的手在發抖。
她是害怕的。
方翠玉冷笑一聲,說:「都過去多少年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你媽還在受折磨,你就不能大方點,原諒她嗎?」
她說的理所應當,一點都不愧疚。
樂芽往常彎彎的月牙眼裡泛著堅毅,看到她們盯著自己的眼神,忽然就那麼冷靜了下來。
同樣是生日聚會,尚且認識不久的梁千和趙明日他們都能順著她的意思,陳漾都有給她剝橘子。
這還是有血緣關係的,都從來沒有過。
樂芽垂眸,說:「一個連我生日都記錯了,記成是這個月的人,憑什麼要我原諒她?」
她一直記得當時的情景,從電話裡傳出來的聲音,以為說出她生日就可以出來,最後依舊可笑。
有哪個當母親的會是這樣的。
二姨聽得都頭疼,說:「都不要說了,今天好好的日子,就不要說這些了,媽你……」
雖然被勸,但是方翠玉一口氣梗在心頭,呼吸逐漸急促,手指著樂芽,叫道:「憑她是你媽!」
「是啊,她是我媽。」樂芽接上話,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冷淡,「然後呢?」
客廳裡再度安靜下來,只聽到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