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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陸楚舒後,沈川留在了這裡,徐姐則轉身去了孟憂夏那邊。
此時b城早已入夜,窗外燈火通明,徐姐穿行在醫院走廊中,步履匆匆。走廊上慘白的燈光勾勒出她緊繃的下頜線和眼角疲憊的皺紋,最後光暈落進眼中,化作點點銳利的光芒。
此刻徐姐正在飛速思考著後續該怎麼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失憶這種事遠比受傷麻煩,傷總能養好,可記憶能否找回卻沒人能給出答案。
她想了一路,卻根本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能怎麼辦呢?當丟掉的東西再也無法找回,能做的只有向前看。
當徐姐趕到孟憂夏的病房,卻只見到了拿著孟憂夏的ct報告在看的文漸。
徐姐問他:「人呢?」
「哦,紀臣去路子啟那邊了。」,文漸答非所問,徐姐當即覺得不妙,皺眉追問:「我是說景奉一和孟憂夏呢?」
「……走了。」
「去哪兒了?」
文漸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
疲憊感和無力感再次上湧,徐姐當即摸出手機給孟憂夏打電話,聲音卻從病床旁的床頭櫃上傳來,她再給景奉一打電話,得到的回應卻是暫時無法接通——他肯定是開了飛航模式。
徐姐只好再次問文漸:「他們走的時候說什麼了嗎?」
文漸暗自腹誹,那兩個人走得倒是瀟灑,把自己留在這裡應付徐姐。唉,不過看在孟憂夏失憶和景奉一那副比孟憂夏還失魂落魄的模樣上,他就不追究了。
這麼想著,文漸沖徐姐攤手:「說了,去找記憶了。」
「你看這裡,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過年出來吃飯的地方,再往前走,有一個小廣場,那裡有各式各樣的鞦韆。我們那天喝多了,就在那裡盪鞦韆,唱歌聊天。」
景奉一和孟憂夏慢慢走在不算熱鬧的街道上,景奉一遙遙指著不遠處的燒烤店,放慢語速和孟憂夏說著他們過去的事情。
「健身房……唔,對了,我們有一期小團綜是拳擊主題的,所有人都捱了揍,哇,好痛啊那次。」
「對了!你看我這枚戒指!你也有一枚一樣的,是我送你的,你還記得嗎?」
「啊,我手機裡有好多照片,你看……」
手機螢幕在孟憂夏黝黑的瞳孔裡縮成了一個小小的光點,他怔怔地盯了半晌,最終還是輕輕搖了搖頭,「想不起來……」
景奉一握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他抬起頭環顧四周,感覺這一片景色很熟悉卻也很陌生。這明明是他與孟憂夏曾走過無數次的街道,可現在卻已經不存在於孟憂夏的記憶之中了。
孟憂夏雖然不記得awaken出道之後的事情了,但《素人,出道吧!》決賽夜之前的種種他卻還記得非常清楚。
他記得他們一起通宵排練的時光,記得他們數著星星談心的夜晚,記得整挺好宿舍,記得他們離出道只差一步之遙……
他對景奉一的印象始於2022年那個燥熱的夏天,卻在3個月後戛然畫下了休止符。
孟憂夏明白景奉一的焦急和無力,於是輕輕拉了拉景奉一的手,很輕,避免扯到他的傷處,「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兩人再次來到那一處滿是鞦韆也滿是回憶的小廣場,孟憂夏牽著景奉一,找了一處路燈下的鞦韆。孟憂夏剛要坐下,景奉一忽然拉住了他,望著他,目光中滿是迫切的期望:「你還記得一些,對嗎?」
這架鞦韆分明就是他們總坐的那一架,景奉一心中不禁燃起了一絲希望,哪怕孟憂夏只記得一些片段也好,他有信心成為那些記憶碎片之一。
孟憂夏縱然心中不忍,卻還是搖了搖頭,「我一點也不記得。」
景奉一沒再說話,他微微低頭,將頭抵在孟憂夏的肩上。
廣場上有嗚嗚的風聲,有人行道過的腳步聲,有孩子的嬉笑聲,可這些聲音都不屬於那兩個孑然的身影。他們明明站在光下,卻像是無法被光明侵入的黑暗,帶著濃重的傷痛氣息。
許久,孟憂夏輕聲問道:「我忘記的……很重要嗎?」
景奉一頓了頓,抬起頭來,像是想通了一樣露出了一個有點慘澹的笑容:「很重要。不過沒關係,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就算找不回記憶,也可以……再創造回憶。」
「那你和我說說我們出道這兩年的事好不好,我很好奇。」
「好。兩年啊……真的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
暖黃燈光下的兩個身影終於坐在了鞦韆上,鞦韆一盪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