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第2/3 頁)
時間,他受她師父費遠照料療養,又是戴罪幽禁之身,不見外客,唯有她陪伴著他度過一個又一個孤獨的寒暑。
可惜她卻不記得他了。
一開始她只是隔著丈遠山巒聽他吹笛,有一次隔著山林問他:“尊下吹的是什麼曲子?”說好聽,拍了好久的手,問他是不是京城中人,又說她師父說過,只有京中的貴胄公子才能吹這麼好聽的曲子。
他沒理會她,漠然轉身,只留下一地清幽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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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許久不言,一雙湛黑的眸子定定鎖著她,叫她一顆心更亂,愈發不敢抬頭。
半晌,他收回目光,聲音沉冷道:“去將鞋襪換了。”
舒梵一怔,這才瞧見靴子上的水漬將綿軟的地毯洇溼了一片,忙不迭告罪,退了出去。
換好鞋襪再入殿時,李玄胤已經靠在榻上午憩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他身上蓋著的被褥有一角垂到了地上,舒梵猶豫再三伏低了過去,半跪著將被角攬起,正要替他蓋回。
誰知不慎踩到了方才洇溼的地磚,收勢不住,人一頭往前栽倒,就這樣不偏不倚摔到了他身上。
他的胸膛堅實溫熱,手按在上面觸感分明,兼之午休時穿的是最單薄的寢衣,薄薄一層質料掩不住撲面而來的溫熱肌理觸感。
舒梵面紅耳赤,想要起身,一截纖腰已經被一隻有力的臂膀攬住,略往上一提。
“作什麼?”李玄胤已經睜開眸子,一錯不錯地望著她。
半晌,倏爾一笑,掩不住的戲謔。
舒梵臉上的紅暈已經染到耳根,想要起身,卻覺得他扣著自己腰的那隻手好似鐵鉗一樣,輕易掙脫不得。偏偏他一派平靜泰然,並無異色。
她亦不好開口讓他放開,又羞又急,只得低低地請罪。
見她這樣可憐,李玄胤才不再逗她,收了手。
他抬眸瞥了眼一旁的鐘漏,略作沉吟,低頭穿靴:“用過午膳嗎?”
舒梵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只因皇帝今日午休時間起得晚了,她急著過來彙報器物清點事宜,還沒來得及用飯,便道“奴婢不餓”。
話音未落,肚子已經很不爭氣地“咕咕”響起。
皇帝忍不住笑起來。
舒梵的臉已經漲得通紅。
好在他也只是象徵性地笑了笑,事後沒怎麼笑話她,而是喚來了內侍傳膳。
“陛下方才不是用過了嗎,怎麼又要傳膳?”小太監夏毅怔了下,不解開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皇帝眉心一皺,劉全已經一巴掌拍到夏毅頭上:“多嘴。”
揮揮手讓人馬上去傳膳,目光卻落在舒梵身上,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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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舒梵帶團寶回了衛府一次,先去拜見了莊氏。
莊氏就她成為女官的事情問了幾句,似乎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但見問不出什麼就放她離開了。
“阿孃,桂花糕。”這日午後,團寶扯著她的衣袖在莊子上道。
“這個季節,我上哪兒給你找桂花去啊?”舒梵一個頭兩個大。
這些日子在太皇太后宮裡幾乎是有求必應,把原本就白白胖胖的奶糰子養得更胖了,如今不是雙下巴,是三下巴了。
舒梵掐一下他的臉:“你就知道吃。”
“怪不得你不讓他進宮,私底下都這樣欺負他的?”院外忽然傳來一道沉穩的男聲。
舒梵嚇了一跳,手裡的栗子糕已經掉落在地,“咕嚕嚕”朝遠處滾去,直到停在一雙皂靴前。
來人俯身,一隻寬大修長的手隨後將之撿起。
看清面前人的臉後,舒梵已經驚得說不出話。因為柔然的戰事和隴中、河北士族的焦灼爭鬥,皇帝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她也好些日子沒見他了。
沒想到,他竟然會出宮,還出現在這兒。
他身邊還跟著幾人,有老有少,均著常服,眾星捧月般將他圍在中間,說話時都側過身恭敬地看向他,但看面貌氣質都頗有風骨,應該是士官文人之類的清流之臣而非宦臣。
舒梵忙收起目光,抱著團寶欠身行禮。
舒梵不愛喝茶,莊子上平日也沒什麼外客,只能湊些桑葉茶宴客。
待小婢女阿彌將幾盞茶端上來時,其中有個白鬍子老頭重重地哼了一聲,將茶盞拍在桌上。
阿彌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犯了錯,杵在那邊不敢動彈。
卻見那白鬍子老頭吹鬍子瞪眼地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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