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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
……
如果不是蘇遠生與仇骨的事以及祁鶴父母的事的雙重刺激,甘奚也許永遠不會想到,自己與祁鶴都終於選擇平靜接受過去,開啟人生的新的生活。
清晨,甘奚從床上起來,他翻了個身,卻發現身旁的祁鶴不見了蹤影,他靜下來打了個哈欠,仔細側耳聽房門外的聲音,卻也沒有任何動靜。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看了一眼手機上日期,爬起來套上一件衣服就往外走,路上經過花店進去抓了一捧花之後就往前跑。
果不其然,在一條離家不遠的路邊,他看見祁鶴捧著一束淡色的花放在了路邊的草地上,那上面有著紀念逝者的一個架子,上面似乎放著一張照片。
這裡是當年事故的現場,一般人們會在現場放一些花悼念逝者。
「他們差不多離開兩年了」祁鶴看到甘奚,嘴唇動了一下。
甘奚剛醒還有點懵,他有點不知道摸不清祁鶴此刻的情緒,只能將自己手上的花放下來後,上前去抱了抱祁鶴。
祁鶴將腦袋埋在甘奚頸窩,有些呆滯地望著眼前的兩捧花。
「甘奚,有時候我在想一些很荒謬的事情,我在想假如當初我沒有來這個陌生的國度,我如果執意要留在國內,是不是這些不好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我非常希望是在做夢,人生能夠重新回到最初,一切重啟。」
「我想到他們以前的樣子,我居然不悲痛,我甚至歡喜,我好像有點沉溺於幻想之中了,我覺得至少想的那一刻是快樂的。」
甘奚極少見祁鶴這樣,一直以來祁鶴的情緒都是更加穩定的那個,他一度甚至有些懷疑在祁鶴和他傾訴過那一次之後就徹底放下了這件事,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甘奚沒有鬆開擁抱,他只是伸手拍了拍祁鶴的腦袋。
「我記得我見過叔叔阿姨」
甘奚記得他見過祁鶴的父母,是有一次祁鶴校外帶了一身傷翻牆回來,被老師發現後請了家長。
甘奚恰巧經過辦公室,朝裡面望去的時候,祁鶴伸了個腦袋出來,把兩張試卷扔給了甘奚。
甘奚嚇了一跳,罵了一句「我操,你有病吧?」
「幫忙交下作業,我恐怕今天要錯過晚修了,這卷子晚修要交。」
「什麼東西?今天沒佈置卷子啊?」
「你沒做可以抄我的,當謝禮了。」祁鶴對甘奚笑了一下,結果因為臉上的傷口被扯到,嘶了一聲。
甘奚看了祁鶴的樣子,冷哼了一聲,一副勉為其難接受的樣子拿走了卷子。
甘奚本來打算回教室幫祁鶴交了,回去的路上卻發現祁鶴卷子上字在亂飄,屁都看不懂,甚至還沒寫名字,他蹲在那看了半天都沒認出來第三題的選項是選a還是b。
氣不打一出來,甘奚嘖了一聲,就直接往回走,剛想讓祁鶴自己填上名字,就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看見了祁鶴的父母。
或許是祁鶴裝好學生失手被發現了,老師覺得祁鶴可能思想上出了岔子,有很多思想工作要做,於是把兩位都請過來了了。
結果不過是一會,祁鶴的父母在辦公室發出了幾聲輕笑,不是那種輕蔑的笑,而是有種覺得兒子很傻很幼稚的笑。
然後甘奚就隱約聽到兩位家長對著老師說「自己一定會管教孩子的」然後一邊忍著笑一邊拉著祁鶴問他臉上的傷疼不疼。
甘奚看見祁鶴的尷尬快要溢位來了,在旁邊憋笑憋了半天后,在祁鶴看向窗戶的瞬間對對方比了個大拇指,恰巧對方的父母也見到了,也和甘奚比了一個大拇指。
「叔叔阿姨,實在是兩位有趣的人。」甘奚鬆開了祁鶴。
祁鶴垂眸看向甘奚,似是被甘奚的話從情緒中帶了出來,輕聲應了「在你記憶裡他們是兩位有趣的人啊,也好,至少在我的身邊,不只有我一個人記得他們。」
……
一整天祁鶴情緒都不高,但並沒有表現得很激動,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甘奚陪著祁鶴從墓園出來。
他在墓前和甘奚說了一些話,得到答案後,他與甘奚一前一後穿過墓園的花圃,光灑在他的身上與手裡的花中,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莫名地擁抱了一下墓碑,淚水滴到了被太陽曬的溫暖的石板上。
「我很想你們」
甘奚感覺站在墓前的祁鶴肩膀塌了下來,這是他第一次跟著祁鶴來到這個地方,這裡其實很美,花簇被陽光撫摸著,溫馨又平靜。
祁鶴又說了一些話,聊了些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