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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歌手的前半部分直播結束,來到後半部分的唱歌環節,歌手問粉絲們想要聽什麼歌。
禾湘語發了幾條彈幕提議對方唱他以前最有名的歌《逐日》,許多粉絲都贊同。
《逐日》是在兩年前發布的,是一首歌比人要火的歌,甘奚那時候大概在上高三,風格溫柔治癒,很適合深夜難過時來上一首。
歌手一一應著,似乎是邊說話邊開啟房門要下樓,一路上護著鏡頭沒有照到過多的地方,但是歪斜角度的攝像頭還是照到了天花板上的吊燈與部分樓梯。
禾湘語終於忍不住了,拿起手機發了條訊息給祁鶴。
不出意料地聽到直播間某個角落傳出一聲微小的提示鈴。
禾湘語沉默了。
罵了一句。
……
甘奚從樓梯上拿著手機走到客廳時,祁鶴正坐在鋼琴椅上玩著手機,忽地,一聲手機訊息提示音吸引了甘奚的注意。
他望過去,看見祁鶴看了一眼訊息便把手機靜了音放進口袋中,沒有回覆,只是起身拿起甘奚先前說過放在客廳的吉他,朝他走來。
「開始需要我了嗎?」祁鶴將吉他遞給甘奚。
「第一首應該還不需要,是以前我自己瞎鼓搗的歌,你應該沒聽過。」甘奚接過,將手機放在一邊架著,開啟琴盒把吉他取出開始調音,他刻意沒有讓鏡頭錄到祁鶴的臉。
「我萬一聽過呢。」祁鶴走到鋼琴邊翻開棕紅色的琴蓋,手指拂過琴鍵,最終落在了《逐日》那首歌的第一個音上,沒有按出來,但甘奚看得到按鍵的位置。
甘奚不確定祁鶴是不是真的知道《逐日》這首歌,不過他起了點壞心思「如果聽過,那到時候你就隨機應變吧」
祁鶴笑了笑坐了下來,示意甘奚開始。
甘奚找好了一個角度把手機架好,那個角度只能照到祁鶴的腿與鋼琴的一角,但是能把自己的全身照進去。
幾秒後,調整好的甘奚站在黑色的啞光質感地磚上開始彈奏。
隨著撥片撥動琴絃的第一聲,迎合著吉他的調子,鋼琴的聲音悄悄地纏了過來。
甘奚驚訝地看了一眼祁鶴,然後就看見祁鶴對著他輕輕地笑了,那種笑在祁鶴臉上很少見,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炫耀的表情。
甘奚想著:要命,假笑狐狸會真笑了,突然有種不得了的感覺。
前奏結束,在祁鶴的注視下,甘奚按著琴絃,唱出了第一句歌詞。
……
待直播結束,甘奚坐在沙發背上,腿微微曲著,抱著吉他,輕輕彈了幾個音,湊成了一首簡單活潑的小星星,配著他略低的嗓音,繞在祁鶴耳邊。
祁鶴對上對方含笑的眼眸,在尾聲的時候,問出聲「小星星?」
「送給你的,腦子裡想到了這首就彈了。」甘奚舔了舔犬齒,把吉他放在一邊「謝謝你這兩天的照顧。」
「兩天的照顧,一首小星星可不夠。」祁鶴眼尾微微下彎,開玩笑道。
「那你想聽什麼?」
「我最想聽的,你已經唱過了。」祁鶴調了杯蜂蜜水給甘奚。
「什麼?」
「《逐日》」祁鶴自己也給自己調了一杯蜂蜜水,微甜的味道在嘴中散開來「印象最深刻的一首歌,陪我度過了兩段最難熬的日子。」
甘奚聞言猛地一顫,他忽然意識到,祁鶴要開始講他許諾過故事了。
「你願意聽嗎?」
「嗯,說要聊聊的。」
「好」祁鶴應了。
於是開始了講述。
「第一段日子對於第二段來說微不足道,大多數人應該都經歷過。但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已經是有些折磨了,父母無盡的爭吵,異國完全不同的文化,沒來得及適應便被拉入無盡深淵,麻木很久過後才嘗到難受,企圖隔絕外界的時候,就這樣戴著耳機聽到了你的歌。」祁鶴把蜂蜜水放在了一邊。
「第二段大概要更難過些,大一的時候我父母因為一場意外離開了,我那時在學校,沒有在那輛車上。這場意外可能帶走了那時候我的一切情緒與想法。不知道該做什麼,也不知道想做什麼。有時候人對明天沒有期待的話,那可能對傷害今天的自己也沒有什麼恐懼。」
祁鶴還記得,那時候他的血滴在了因為推送而亮起的手機螢幕上,黑暗中的亮光令他煩躁,在蘸血的指尖企圖關掉螢幕時,無意間劃開了那個推送的影片。
影片裡的歌是他聽了無數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