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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就是這個味,我爸媽是不會叫我兒子的,遇事就你你你,稱呼方法跟陌生人查不了多少。
所以我也叫他們老吳,白女士,以示公平。
「我們公司放假了!我到家了!沒鑰匙進不去門!你們在飯館呢是吧!我去拿!好吧!」
「行你來吧!」
電話啪就掛了。
通話時間:4秒鐘。
我簡直無言以對。
把手機揣回兜裡,拉拉洹載手指:「走吧?順便帶你看看我長大的地方?雖然沒什麼變化。」
「好。」
洹載的手指跟我勾一下,還是放開了。
畢竟在外面嘛。
我的初中,我經常路過的菜市場,我媽偶爾會去跳舞的小公園,乃至於不知何時新建的人工湖。
我和洹載慢慢走在街頭,在四處販賣春節物品的氛圍中。
路過一家音像店,放完《恭喜發財》,接著是我的《回家》。
我忍不住搖頭晃腦,跟洹載炫耀起來。
洹載也笑,摸摸我的腦袋。
「剛剛路過那家音像店,我就是在那買的ta第一張專輯……陳設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我跟洹載感慨,「小地方沒什麼好玩的,如果不透過電視、電腦,就很難接收新東西。」
「穩定也很好。不像我,出生在長三角,小時候熟悉的東西,幾乎都消失不見了。都沒有可以追憶的地方。」洹載慢慢回答。
「但是音樂可以,時間可以。」
洹載對我點頭。
「我家蒼蠅館子,跟魔都的那些精緻裝修的連鎖店比不了,也就是飯菜保質保量,有點好名聲。這些年也就一個店,店面越擴越大。不知道案板師父們是不是都回家過年了,他們才要去店裡盯著,如果是的話,可能我爸媽過年都要在餐館招待客人。」眼看著快到目的地,我後知後覺跟洹載介紹,「不要太期待,只要不嫌棄就不錯了。拐過這個彎就……」
我剎住腳步。
洹載冷不防撞在我身上,疑惑地看向我看的方向:「……是那家店?」
我們視線範圍的那個地方:招牌都被拆了,玻璃內椅子倒扣在桌子上,門前過道積累厚厚的灰塵,還有很多垃圾四散開。
?
我已經習慣天天搬家了。
這也。
太新鮮了吧。
我捂住額頭,重新按下白女士的手機號,沒等我打過去,她先打回來,語氣像是通知。
「啊對我和老吳啊,店現在在這個位置啊,你別走錯了。」
電話啪地又掛了,我瞅著親媽甩過來的微信定位,捂著腦袋,叫了計程車。
「這種事經常發生嗎?」洹載問我。
「哈哈。」我乾笑兩聲。
按照我媽給的地址,計程車帶我們到喜聚多大酒店,就走了。
酒店是標準現代化的酒店,甚至有地下停車場。
裝潢挺好看,在魔都也有四星級水平。
我瞅著酒店的窗戶,很快數出來:8層高,底下3層大概是用於宴會廳的部分,剩下的是客房。
白女士打電話時,背景裡的轟隆隆,也就有解釋了——大酒店的後廚,比起普通餐館的規模,只能是不遑多讓吧。
我先做好心理準備,然後這麼跟洹載說:「可能有什麼變故吧,我爸媽好像在這打工?啊……我都不知道是啥情況了,咱們的事還是要說,先讓我看看我家發生了啥,好吧。」
洹載點點頭。
我們進到門廳,門口提示牌說著三層樓每層都有宴席:慶祝大壽的,結婚的,孩子出生的。倒是熱鬧,客人紛紛在走廊路過,喝得七葷八素的原地打轉找廁所……
就在這無比混亂的場合,前臺吧所有客人都指引完畢,才輪到我。
「先生你們需要什麼服務呢?」
我捂著額頭問:「請問,吳仁義和白秀珠,是在這裡工作嗎?」
前臺女孩笑容滿面:「您找我們老闆?有預約嗎?」
?
我是不是飛機上沒睡醒,在做夢啊?
扭頭看向洹載,他眼神比我還茫然。
我一個頭頂兩個大,用盡全部力氣剋制語氣,才說:「啊對,剛打過電話了,請問他們在?」
前臺從抽屜裡掏出一個包,很眼熟,是白女士曾經一時上頭,發誓要給我織毛衣,結果織了個兜,最後就真成了包——她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