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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逐青顯然並不關心耳釘是不是銀的,而是出於醫生的本?能,用指腹摩挲她的耳垂仔細觀察。
忽然聽見女?孩忍痛的呻吟,才鬆開手。
他讓她稍等一下?,拿來醫藥包,從裡面掏出碘伏和棉簽。
宋棠音看著他無比講究地戴上?手套,像在醫院裡一樣,每一道消毒的步驟都一絲不苟。
她乖乖地坐在他旁邊,當冰涼的藥水貼到面板時,忍不住瑟縮了下?。
溫逐青輕輕揪住她耳垂:「別動。」
雖然用了力,但沒像剛才那樣捏痛她。
宋棠音的耳朵還從未享受過如此皇帝般待遇,抿了抿唇,語氣輕鬆:「其實沒關係的,經常這樣,過兩天就好了。」
「以後別在外面隨便?買耳釘。」溫逐青邊給她消毒,邊緩慢溫和地說著,連嗓音都帶著安撫的意味,「有一些?無良商家貼著銀針的標籤,其實重金屬超標,我同事之前接診過一個女?孩兒?,半邊耳朵都化膿了,只能做手術清理。」
宋棠音嚇得一抖。
男人用手掌托住她臉,無奈道:「別動。」
「哦。」宋棠音鼓起腮幫子,「你們醫生真的手好重啊。」
溫逐青看了她一眼,沒搭腔,但力道不自覺輕了些?。
宋棠音接著說:「護士姐姐都很溫柔的。」
「那可惜我不是護士姐姐,委屈你了。」溫逐青難得跟她開句玩笑。
後來果真收著勁兒?,一點沒弄痛她。
宋棠音洗完澡護膚的時候,溫逐青敲了主?臥門進來。
男人換了身家居服,身上?還有同款沐浴露香味,臥室突然瀰漫起曖昧的氣息,連空間彷彿也變得逼仄。
宋棠音不自覺把睡衣領子攏緊一些?,從鏡子裡看他:「幹嘛?」
溫逐青問她:「你的耳環都放在哪?」
宋棠音疑惑地眨了下?眼睛,指指儲物櫃:「中間那個黑盒子裡。」
溫逐青把盒子拿出來,掂了掂:「方便?我帶走?一下?嗎?」
「……可以。」宋棠音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下?意識就答應了,然後眼睜睜看著男人把她的聚寶盒搬走?。
第二?天,宋棠音是光著耳垂去上?班的。
溫逐青說她的耳洞消炎之前,最好什麼都不要戴。
而且她也沒東西可戴了。
摸著光禿禿的耳朵,宋棠音不止一次納悶兒?他搶她的聚寶盒做什麼。
直到晚上?,溫逐青把她的耳環分成兩堆還給她時,才知道這人花了大半天時間在家做化學實驗。
一堆是真銀,另一堆都是該扔掉的。
宋棠音不知道該說什麼,胸口像被一團棉花堵住,悶悶的,又軟軟的。
想起當年?在國外,因為考砸了不敢回家,躲在教學樓天台上?哭。
他找到她,請她吃哈根達斯,買她最喜歡的漫畫書,帶她坐了城市最高的摩天輪。
那天是滿月,天上?雲朵被染得泛白。
那時他還在同時打四份工。
第21章 (二更)
員工生?日?, 都是由財務撥款訂蛋糕,再利用下午茶時間辦一場簡單的慶生?儀式。
但宋棠音本人從不參加。
溫逐青最近和醫院同事在附近社群做公益體檢,每天?下班會順便?稍她回家。
這天他來的稍早一些, 才四點多,工區裡卻很熱鬧。
大家都沒在工作, 吃著蛋糕說說笑笑,其中一個寸頭小夥子帶著生?日?帽,臉上還沾了奶油,感動得紅光滿面, 涕淚縱橫。
小林發現了溫逐青, 大聲招呼:「溫醫生?, 吃蛋糕嗎?」
「不了, 謝謝。」他看了眼盡頭空蕩蕩的辦公?室, 「你老闆呢?」
「老闆剛還在辦公?室呀。」小林也朝那邊看了眼, 疑惑地皺皺眉, 「這會兒不知道去哪了。」
溫逐青淡定地收回目光:「那你忙吧。」
說完進?辦公?室給宋棠音打?電話,結果手機鈴在她桌面上響起來。
溫逐青臉色沉了沉, 突然想到什麼。
他轉身走出工區,摁電梯上頂樓。
快到聖誕節了, 最?近一直預報有雪,天?臺的風像刀子刮在臉上。
溫逐青望著坐在裝飾塔腳下那個小小的身影,面色凝重地朝她靠近。
她像是被凍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