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徵:共鳴(第1/4 頁)
茶館是消遣玩樂的好去處。聽聽評書,賞賞鳥雀,打打牌,人來人往。所謂觀棋者不語,但打牌就沒那麼多規矩。
被青雀隨便抓來的牌友忍不住咋舌:“朋友,我算是見識了。”
微生柳嘆著氣抓牌。
看了一眼,捏在手裡盤半天,又打出去。
只差一個花色。
但是這一個花色已經讓她耗了半盞茶的時間。
“你是我見過學得最快的,但是牌運也最糟糕的人了。”青雀的語氣說不上是稱讚,驚奇地說,“聞所未聞啊!你這手氣。”
“人總不能是完美的。”微生柳回憶起從前的場景,略有不爽,“我的賭運一直算不上好。”
“自信點。是極度的差。”青雀同情地拍拍,“我都不忍心跟你打了。感覺像在欺負外地無知遊客。”
微生柳:“。”
她實在是沒轍,甚至動用了腦子的力量,但是現實根本不給她憑藉操作扭轉局面的機會。
如果有機率會摸到廢牌,即使透過策略,將這個機率降低到001,那也一定會發生。
多麼的悲傷。
能撐到現在都不輸全靠她一身本事。偶爾贏的幾局完全是透過數量取勝,把帝垣瓊玉玩成了純粹的數學推理題。
……還是單方面的,一個人在跟自己這捉摸不透的運氣較勁。
其中一位被拉來的牌友從一開始的躍躍欲試,到後來已經索然無味:“什麼時候結束?”
他都要看不下去了。
簡直是在旁觀一個倉鼠沒完沒了地轉跑球。
他都要痛苦地扭曲了。
另一位牌友倒是很有興致。
大概世界上就是有喜歡浪費一下午來觀察倉鼠跑步的無聊人士:“別急嘛。我倒是還挺想看看這小姑娘的運氣到底會差勁到什麼地步。”
或許是機率計算得到的結果,或許是星神在上終於肯垂青她一眼。總之,終於在下一輪摸牌過後,總算能結束這場極其糾結的漫長牌局。
總算胡了一次的微生柳打出牌,評價道:“還真是益智遊戲。”
最後她已經習慣於根據最差的運氣進行推算,最佳化出策略。
“……”
“……”
不。這其實真的只是個藉助運氣的博弈遊戲。
幾個人都是表情複雜,神色各異地看向這個初來乍到的化外民。
事實證明,非酋雖然不能逆天改命,但是聰明的非酋,能靠數學計算和堆砌次數拖延時間。
感覺不放著她能堅強地拖到天荒地老。
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樣。
總之他們是有點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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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雀清了下嗓子,轉移話題:“唉,朋友,你一個人來仙舟的嗎?”
“是的。”微生柳說,“我來取材。順便接取了路上的兩個臨時委託。”
“啊?可你不是剛到仙舟嗎?他們就這麼放心地交給你嗎?”
“免費的勞動力任誰都不會拒絕吧?但我也不會一天到晚都拼命去幹活啦。”
微生柳懶洋洋地旋轉著茶杯,撐著臉,一副散漫懶得動的樣子,整個人身上充斥著生魚憂患,摸魚安樂的祥和氣質。
“再說我也只是想取材而已了,維持現在這樣表面的平衡是最好不過。但是,如果有不長眼的傢伙要去私闖民宅,遇上什麼事情,我也沒有辦法。”
白天微生柳迅速敲定了金人巷空出來的一處宅子。
據說因為死掉過人所以急著拖手,房主當天就替她辦好了所有手續,生怕放走這個冤大頭。
日暮的晚風涼涼地吹動茶杯的波紋。而青雀不知道為什麼打了個寒顫,忍不住抬眼去看坐在對面的長耳朵精靈。
幾片蒼翠的細碎茶葉在漣漪之間流動翻轉,沉沉浮浮,像一艘顛簸的小船。水面的波紋,彷彿穿過了所有一切的雜亂介質,與微生柳同頻。
“共振。”
她突然冒出一個詞。
微生柳繼續盯著茶葉說:“當所有的粒子同頻,便會吸收外部的頻率,小到彈簧,大到天體——然後,所有結構的振動幅度逐漸趨於同步,展現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是什麼?”青雀下意識問。
“或許是不同種類生命結構的共鳴。”微生柳神秘地笑了一下,抖抖耳朵,說,“或許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驚喜。”
比如粒子群,楊柳和貓貓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