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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飛速編輯訊息,好友框中只有同事兼任上司房姐一個人。
服務中心的工作很清閒、同樣的也沒什麼前途,尤其是言早的部門,幾乎是兩個人來做半個人的活兒。
然後便順理成章,請假訂票,一路磕磕絆絆回來。
直到言早抵達目的地,除了恐懼,她心中還縈繞著層疑惑。
當年的其他人,也收到了那封請柬嗎。距離那時的約定已經過去八年,她信守承諾,沒有聯絡其他任何人,甚至連自己的生活也搞得一團糟。
雨勢更細密,眼前被騰起的水霧遮蓋,幾十米前的學校大門也迷濛得剩下一個虛影。
言早深呼吸,嗅入h鎮下雨時特有的黴腐味,和已經消失的計程車留下的尾氣。
門前站著 六個人,言早默數。一共三男三女,圍成一圈站在h高門口,沒有人打傘。他們好像等了很久,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狼狽。
可還沒有人開口,沉默彷彿凝成了實體,把他們都包攏進去。
言早快走兩步,終於湊近他們,那六個人仍然站成了一個圈,好像沒看到言早,更沒有接納她的意思。
至少不用羞愧遲到的事情了。
不過,還是和之前一樣
高中時的回憶已經不怎麼清晰,除了那年他們在h高門口一起發的那個誓以外,其他東西,包括這幾個人,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但言早確定自己和他們算不上是朋友,她是班級中的透明人,就連那時發生的事,也是莫名其妙被牽扯進去,從此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三點十分,言早又看了一眼手腕。
六人中穿白色外套的女人打破了寂靜。
她的聲音很尖,矛盾的是,還帶著些啞,把她那張清麗的臉上的美感破壞一空:「你們 都收到了吧?」
沒人回應她,但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而她也沒想要得到他們的答案,只是想開啟話頭,驅逐這詭異的寂靜。
她咬咬牙繼續說:「是不是因為他 」
穿白色外套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更漂亮的女人截住:「金語語,你給我閉嘴!那時候我們不是說好誰也不許再提嗎!」
「可是現在也不是提不提的問題了啊,我們都站在這裡了!我回來了!你也回來了!當初我們還說永遠不要回h鎮呢!」金語語瞪大眼睛喊回去,顯得有些神經質。
第三個女人插進兩個人之間,她不太好看,但勝在溫聲細語。她挽住漂亮女人的胳膊:「美娜,你別兇她了,你兇她有什麼用啊。」
漂亮女人抬起下巴覷她一眼:「哪都有你,用得著你來當和事佬?」
個子最高的男人也出來調和:「何美娜,你少說兩句,羅鬱也是好心。」
「呵呵,就她最好心,她要是真好心,現在還會和我們站在一起?史沉,你真是多年如一日,只長肌肉不長腦子。」何美娜掙脫被挽著的手臂,攏攏頭髮,「我知道你們怕什麼,這都什麼了,還相信冤魂索命的那一套?要我說,就是當年班裡的什麼人寫的,想整一整我們罷了。」
金語語啞著嗓子說:「我們沒人回來過,誰還能有我們的地址呢?」
何美娜沒聲兒了,言早發現她的嘴唇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她卻還堅持直視金語語:「那他死了,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一直在旁沉默的兩個男人中的一個開口道:「可是,我們就沒做錯嗎 」
他這句話彷彿給這場剛剛燃起的對話打上了休止符。
「我說,你們還是別吵了。你們都收到了信是吧,有空吵架,還不如回憶一下你們的信上都寫了什麼。」最後一個發言的男人戴著眼鏡,似乎很疲憊。
言早就站在一旁圍觀了整場鬧劇,所幸戰火沒有引燃到她身上,她一如既往地做他們之中的壁花,沒什麼發言資格。
她逐漸把這六個人和記憶中的影子對上號,最後說話的那個人似乎叫周滂,是當年他們中學習最好的。
言早上學比同班人早兩年,人也更幼稚,學生時代關注的東西除了成績沒有所謂的男男女女,她也不知道這是她透明人的原因或結果。
言早等著他們再說話,好讓她鞏固一遍誰是誰,她不想老同學多年未見卻全叫錯了名字。
但他們沒有順著周滂說下去,反而盯著言早。
不,緊張地迎上他們的視線,言早發現他們是在盯著她後面。
言早的心砰砰直跳,連忙回頭,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