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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澤輝他們卻沒有動,站在自己剛才的位置遠遠地看著金語語。而周滂若有所思。
金語語坐在地上,眼睛睜大。
而其他人眼底實際也難掩恐懼, 所有人都沒想到本來無害的世界會突然發生變故。
看見羅鬱與金語語湊得那麼近,史沉走近兩步。
金語語彷彿現在才恍過神來,她顫抖著嘴唇,害怕地喃喃道:「為什麼是我啊 」
言早看她被頭髮遮擋住一半的側臉,又想起水房中她居高臨下的不屑和瘋狂,不由心中複雜。
可尖叫打斷了言早的想法,是羅鬱在叫,她一邊搖低著頭的金語語一邊問:「你怎麼了?」
所有人都看著她們倆,史沉本來走向她們的腳步也退縮了。
金語語蒼白的臉上染上一抹紅暈,她痛苦地捂住胃部,俯下身,嘔出一攤髒水。
水中還混著油膩的飯菜、木屑和鐵碎。一瞬間就在地板上蔓延。
她的喉嚨被濁物纏繞,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幫、幫我啊 」
然後便是連綿不斷的咳嗽聲,似乎要把她的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羅鬱慌亂之下也撒開了金語語,哭著爬起來遠離她。
除了何美娜還在不斷尖叫詢問任務到底是什麼,其他人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木屑和鐵碎讓言早覺得眼熟,然後她環顧一圈周圍的人,看見了熟悉的眼神。
與那時如出一轍的漠不關心。
或許出自冷漠,或許出自缺乏勇氣,但是結果不容辯駁。
言早忽略自己心底沒有來源的厭惡,走向金語語,她不想和當年一樣,保有悔恨了。
走近金語語後,言早看清楚她嘔吐的東西,像是餐具的碎片。
金語語看見她卻把頭扭向一邊,痛苦吼道:「走、咳咳、開!」
言早被她嚇得退後一步,撞上柏嚴胸口,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她走到了教室中央。
她說不出話來,慘白著一張臉,看向柏嚴。
柏嚴目光嚴肅,言早想從中捕捉到恐懼,卻失敗了。
他聲音低沉,在她耳邊說道:「這樣才算是遊戲開始了,你覺得呢?」
沒等言早仔細體會他話中的意思,她的注意力就被其他攫取。
在他跟她說話的時候,金語語的掙扎越發微弱。
他們七個圍著她,她一個人痛苦地躺在地上,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這樣孤獨又冰冷。
言早抬頭看,老師和同學們還定格在那裡,如果只看他們,彷彿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
而事實上,一半窗明幾淨,充滿生機,另一半卻在歷經折磨和死亡。
金語語徹底不再動,軟軟地趴在地上。她像是五層樓之下那個身影的復刻版,七彩油墨在她身下綻放,或許還要更骯髒狼狽。
史沉攥緊拳頭,正要說什麼,他們的眼前卻突然黑下去。
言早眨眨眼。
他們上一秒還在教室中,再睜眼,卻來到教室門口。
依舊是那個站位, 史沉在最前面,她和柏嚴站在最後,只不過,這次隊伍中少了金語語。
天啊,天啊,天啊。
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是言早在心中尖叫,她感覺自己的手都是冰的。
站在她前面的柏嚴似乎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輕輕抓住她的手。
言早沒有甩開他。
現在應該是史沉剛推開門的瞬間,陽光照進每個人眼中,語文老師在講臺站著,瞪了他們一眼。
而班級中早讀的同學朗朗讀書聲飛進他們耳朵中。
同學們好奇地抬眼,又再看見只是有人遲到時低下頭,言早呼吸一滯。
教室第一排,有一張熟悉的臉。
是十七歲的金語語。
她旁邊是空座,那是羅鬱的位置,看見羅鬱和他們一行人一起,她半低著頭往這邊看了好幾眼,彷彿在疑惑自己的同桌為什麼還不回到座位上。
但也僅限於此,她其他的動作都和教室中其他同學一樣。一樣平常,一樣合情合理。
她好像不認識曾和自己別離又重逢的言早他們,也未曾與他們一同經歷一個半日夜, 包括自己的死亡。
言早沒辦法把自己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她坐在這裡,身後全都是背景板一般相似的臉,可卻矛盾又和諧。
這就是真正的、當年的她嗎。
剩下的人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