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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她身邊,也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
周滂、史沉,和於澤輝。
周滂穿著夏季校服半袖,倚在窗子邊,身後是飛揚的窗簾和天空。
天空藍得刺目,如果說言早上次在水房的回憶是塗了一層油脂,那現在她眼前的景象簡直就是把飽和度拉到最滿。
言早不適地眯起眼睛,把視線移開,盯著白色的牆看緩解了一會兒。
剛才說話的就是史沉,現在他滿臉不耐煩地對周滂說:「你還在磨磨唧唧什麼,你來說,我去做,不就得了!根本用不著你在場。」
而於澤輝在一旁小聲地說了一句:「這樣不太好吧,我們不要做得太過了。」
史沉臉上帶著笑,眼睛卻惡狠狠得,向他的肩膀打了一拳,「你要是不願意跟我一起,現在就滾蛋!」看於澤輝吃痛的樣子,言早不知道他這還算不算是在開玩笑。
「好吧,」周滂無奈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我就是有點想不通,你有那麼討厭他嗎?他也沒惹到你吧。」
「是沒惹到我。」史沉也不管灰塵,坐在桌子上,「但羅鬱她 嘿嘿,你也知道的嘛。」
哇喔,言早在心裡叫道,沒想到他們當年還有這麼一段。她之前是真的很遲鈍。
「可也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啊。這是他們之間的事,而且他沒做錯什麼。我們怎麼能欺負一個 」於澤輝又在旁邊小聲說道。
言早盯著於澤輝看,他的劉海有些長了,耷拉在額頭上,眼中凝滿了不願。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言早想,如果沒有勇氣去阻攔,光是張開嘴說什麼話,以期待未來讓自己的良心得到解脫,這當然是最簡單不過的了。
史沉沒再搭理於澤輝,或許他也知道就算於澤輝現在說一些什麼,但等到要做的時候,他只會跟著他,不會耽誤他的事。
周滂沉思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言早默默地等著他開口,雖然她在心底隱隱有感覺:他說出的話一定會再讓她的回憶受到傷害乃至 震撼。
她看著他,直覺他並不是沒辦法回答史沉,而是有很多種備選的方法,正在挑哪一個好。
周滂的臉上帶著一抹笑,就像他解數學題時終於找出了一個最優解時那種心滿意得的笑。
那笑在他平凡的臉上,給言早心中增添了些許冰冷。
等了許久,他終於開口,可言早卻聽不見了。
她又陷入一片耀眼的白光。
然後,再睜眼,她來到了校門外。
言早簡直熱淚盈眶,這是她第幾天被困在校園裡了,或許也沒有過去幾天,但是在她心中好似過去了一個世紀。
激動很快褪去,眼前刺目的顏色提醒了言早,她現在還在周滂他們的回憶中,就算跑出門了,也沒有用。
言早環顧一週,她還沒有等到周滂說話呢,自然也不知道他們一群人都去了哪裡。
現在應該是週五放學後,除了少部分週末也留校的學生,大多數人都開心地結束了一週的住宿生活,大包小包地回家。
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言早倍感親切。
這些臉都是正常的!
她終於又感受到了一回身邊圍繞著普通人,可惜普通人們卻看不到她, 好幾個人沖得太快,直接穿過了她,雖然不疼,但還是讓言早覺得難受又奇怪。
退到校門旁,言早覺得自己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學校裡放學的高峰期都過去,出校門的人越來越少,她還是沒有看到史沉他們。
如果這是他們的回憶,那他們肯定在不遠處,言早搖搖頭,仔細想他們都會去哪裡。
史沉對周滂說他不會到現場,是什麼現場呢?
暫時想不到這個,就猜一猜周滂在哪裡。
言早可以猜測出一點周滂的心理,無論做什麼事,他肯定不會甘心只是事情的背面等待結果。對於有些人來說,掌控事情的所有程序才能讓他們心安。
所以他現在一定在一個可以看到「現場」的地方。
言早跑進校園,還穿過了好幾個人的身體,看來這個還是有點用的,言早帶了點得意想。
不過她又回來了,這次可是她自己心甘情願進來的。
言早以校門口為圓心向外輻射,推測周滂會在哪裡。
她停在離校門最近的食堂樓下向上望,看見了食堂二樓有一雙鏡片在閃光。
是周滂!
他當然看不見她,但言早可以看見他